瑪瑙河。
拓跋一族的武聖拓跋得玉,望著冰天雪地中密密麻麻的屍體勒馬而停。
他難以想象這裡發生過什麼。
只能讓手下火速去信給大都。
……
涼州。
“轟——”
血霧已距離人們的頭頂,只剩下最後的幾十丈。
天穹之上,早就不再有鳥類飛翔。
烏鴉成群結隊地盤踞在房簷屋頂,看起來密密麻麻的一片。
街道、建築、乃至人們目所能及的一切,都變成腥紅色,彷彿天地之間充斥著血腥,壓抑、窒息接踵而至,偌大的城池之內,陷入極其詭異的沉默。
武義伯府內。
司琴墨畫兩名丫鬟早就嚇得不知所措。
“師父。”
昭昭眼看著血霧越來越近:“這這這該怎麼辦?咱們是不是馬上就要化成血水了……我聽說,就連陳三石他師父,都困在這裡沒辦法出去。”
“他師父困住,不是還有他呢嗎?”
凝香仰面,幽幽道:“這不光是涼州的劫難,這是天下的劫難。”
長城。
“這可如何是好?!”
六皇子曹煥在千愁萬緒之下,連發冠都有些凌亂。
他才結束長達十數年的圈禁,好不容易能夠重新回到朝堂之上做一點事情,就遇到天下如此大劫,照這樣下去,只怕不久之後,就要化作血水。
“幽州的局勢如何了?”
“還不錯,最近幾日,就能攻下鯉城府。”
“鯉城府之後,還有朱陀關!”
曹煥心力交瘁:“朱陀關,才是最難攻打的,只怕……是來不及了!”
“是啊。”
二師兄程位撥弄著算盤:“朱陀關內,有十萬守軍不說,還有幾名武聖和仙師,而京城的姜元伯等人,還在趕往的路上,僅憑藉著呂將軍他們,恐怕是希望渺茫。”
“先損白袍,再折涼州,難道……”
曹煥張開雙臂:“天要亡我大盛嗎?!”
“殿下。”
房青雲打斷道:“陳將軍的戰報還沒傳回來吧,還是不要妄下斷言的好。”
“房將軍,事已至此,你也沒必要再為陳將軍說話了,他以身殉國,即便是抗命在先,必然也不會再有人責罰於他。”
曹煥哀嘆一聲:“只可惜,我那十二弟!”
燕王曹芝。
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
兩人雖然不是同母,但關係一直以來都是所有兄弟姐妹當中最好的。
早知如此。
就不該讓曹芝跟著洪澤營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