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耍猴?!”
“我們已經渡過兩次河了,再渡就是三次,你上癮了?”
“瘋子,真是瘋子,屁股後面五六萬的追兵,你還要回頭過河,伱覺得你過得去嗎?”
“再說了,此去返回,又要半個月的行程,我是走不動了,要走你們走吧!”
謝思述說著自顧自地坐下來。
路書華抱著劍:“於參將,我還是建議去找趙總兵,或者留下來守城,你才是我們的將軍,沒有必要什麼都聽他的。”
“唉……”
於松取下頭盔抓起頭髮想,顯然很是糾結:“陳千總,你確定嗎,我們再往回走,不會遭遇大軍嗎?”
他是有些不理解這個路線的。
可是前兩次渡河已經證明一件事情。
陳三石不是想當然!
他有著自己的邏輯和想法。
大家理解不了,只能說明大家水平不夠。
他老於這個人,沒有別的特點,就是願意聽人勸,也知道自己不行的時候,就要適當的把位置讓出來。
“有機率,但不大。”
陳三石在地圖上指出一條路線:“出城之後,我們往中部地區,接著穿過龍陽縣,貼著鷹嘴山再次渡過洪澤河。如今,後方所有的追兵都被我們吸引到金泉府,中部地區極度空虛,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陽春府城的敵軍,儘量不要引起他們的注意!”
“陽春府?”
聽他這麼一說,路書華終於慢慢有點明白過來其中用意,他靈光一閃:“我有一計,如果我們真能穿過龍陽縣,那豈不是可以跟陽春府內的世子他們來個前後夾擊。”
“不行!”
陳三石駁斥道:“我們的兵力不夠,而且等我們到龍陽縣之後,陽春府多多少少也會得到訊息,有所防備,我們過去,非但沒辦法幫助陽春府解圍,反而等於送死。
“所以,我們的首要目標,仍舊是渡河!
“你們要明白一點,如今這個時間段,基本上所有的大軍都在咱們屁股後面,正是羅天關空虛的時候,我們是有機率出其不意逃出生天的。”
“好!”
於松心一橫:“老子聽你的,他孃的,這次真是把命交給你了,我的八個娘子,十二個孩子還在家裡等著我呢,說好的回去以後親手教我那幾個兒子練武的!”
“於參將?”
路書華和謝思述不解。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這場仗打著打著,一個千總成了明面的上的指揮,堂堂參將還願意老老實實聽話,說是唯命是從都不為過。
“但是醜話說在前頭。”
於松慘白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再遇到通脈,老子打不動了,陳千總你得自己處理了。”
“但願不會遇到吧。”
陳三石在心中測算著路程需要的時間:“立馬出發,可以在陽春府外叛軍反應過來之前順利渡河。”
“好!”
於松猛地起來,由於身體的傷勢一個搖晃險些栽倒,他拄著兵器當做柺杖:“傳我的將令,天亮之前離開金泉,繼續趕路!”
“是!”
路書華、謝思述乃至嚴長卿等人,自然是不敢抗命的。
“於參將,不要緊吧?”
陳三石在懷裡摸索著,找出來一個瓷瓶,裡面是出發前大師兄給他的療傷寶藥。
“這藥可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