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關係很好哦?”容雎兒見狀,壞笑著湊到顧景蕪面前小聲問。
“嗯,從小一起長大的。”顧景蕪點頭,“不過,也不是很好。打了不少次架。”
“喲!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難得,不愛讀書的容大小姐竟然破天荒用起了成語,心裡可樂著呢!
顧景蕪:……
雎兒,在你妹妹面前說妹夫與另一個女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真的好麼?
顧景蕪不想和她瞎扯。
休息了一陣,容雎兒非要拉著顧景蕪去踢蹴鞠。顧景蕪很少參加這種活動,心裡也蠻期待的,便同意了。臨走前,特地交代了張昭奕看好他未來的小媳婦兒。張昭奕萬般不願,可話還沒說完,顧景蕪就跑遠了。
他與容洛兒大眼瞪小眼望了望。
哎……
“繼續吃糕點。”
“謝……謝謝公子。”
小結巴。張昭奕無奈地笑了。
草地上玩蹴鞠,一群女子衣袂飄飄,粉汗瑩瑩,嬌喘微微。她們的笑聲如銀鈴般劃破天空,湛藍的天幕為她們做背景,草長鶯飛,綠柳垂髫。那一刻是沒有任何煩惱的,風吹過臉頰,彷彿情人輕柔指尖的撫摸。
顧景蕪不覺也融入了她們的情緒氛圍。
容雎兒與她是一組的。容雎兒自幼習武,玩蹴鞠自然也是厲害的。顧景蕪只需要跟著她,二人配合著,加上其他組員的輔助,不一會兒就贏了對手組好幾個球了。
容雎兒樂開了花,中場休息時候,還不忘誇讚顧景蕪,“蕪兒,你不是第一次玩蹴鞠吧?”
“嗯?是第一次啊,怎麼了?”顧景蕪拿過寶琴遞給她的帕子擦汗,又喝了兩口茶水,感覺整個人都舒暢了。
“哇!第一次踢蹴鞠就踢的這麼好?那你多玩幾次,豈不是連我都趕不上你了?”容雎兒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她的臉因為劇烈運動而紅撲撲的,像一個紅蘋果。
“我打小和張小五一起玩兒,翻牆爬樹,追逐打鬧都是常事。所以身子比其他府上成天彈琴作畫的姑娘好一些。”顧景蕪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容雎兒的誇讚。她也覺得自己在運動方面還蠻有天賦呢!她彎著嘴角笑了笑。
“張小五?張昭奕?”容雎兒歪著頭問。那小霸王,竟然有這麼個不霸氣的綽號?
“嗯。”
“誰給他起的?和他風格完全不符合嘛,他竟然能接受?”
“我起的。”
顧景蕪想到剛開始喊張昭奕這個綽號時候,他暴跳如雷的樣子,著實可愛。後來喊著喊著順口了,張昭奕聽得也習慣了。
“嘖嘖嘖,他倒也不生氣,難得,難得!”容雎兒想到那小霸王懟天懟地的不屑一顧模樣,怕也只有景蕪治得了他了。
有人喊她們繼續踢蹴鞠,容雎兒應了一聲,拉著顧景蕪跑了過去。
一場下來,她們踢得香汗淋漓,筋疲力盡。
顧景蕪被容雎兒和寶琴攙扶著回到梨花樹下坐著。梨花樹下,張昭奕還在喝酒,面前的酒壺差不多都空了,連顧景蕪遞給容雎兒的那兩壺也喝光了,氣的容雎兒直瞪眼。
“張小五,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喝我的酒呢?那是景蕪給我的!”她雙手掐腰,指著張昭奕的鼻子罵著。
張昭奕卻無視了她的語言和動作,眼睛微微眯起,略帶危險和威脅地開口道:“你叫我什麼?”
“張小五。”容雎兒以為這個綽號是誰都能喊的。
可張昭奕聽了卻明顯不高興了。桃花釀的酒香沾染在了他的身上,他眼神有些迷離,怕有些醉了,變得越發隨性了。他晃晃悠悠站了起來,一把揮開容雎兒指著他的手指,道:“誰準你這麼喊爺的?啊!”
容雎兒被他吼得臉色很不好看。
他越過容洛兒,在顧景蕪身邊擠出一個地兒,坐了下去,左手手肘搭在曲著的膝蓋上,撐著下巴,右手直接搭在了顧景蕪的肩膀上,略帶委屈地抱怨:“顧小妮兒,有人喊我張小五。”
“雎兒,他喝醉了,別和他一般計較。”顧景蕪推開張昭奕搭在她肩上的手,“坐好了,誰讓你喝那麼多酒的?”
“誰讓你和她去踢蹴鞠,不帶我了。”張小五很委屈。
“女兒家玩的東西,為什麼要帶你?”顧景蕪難得的見到喝醉之後張昭奕的樣子,頗為無奈又好笑。那麼放蕩不羈的少年,一喝醉就變成委屈巴巴的小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