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這回是誰派你們來的?”劉伯鈺直接無視了對方的憤怒,悠然自得地問道。
“哼,將死之人,也配知道大人的名諱?”那人叫囂著,全然沒有吧劉伯鈺放在眼裡。世人皆說神機閣閣主是個活閻王,不能招惹,但看了此人的模樣之後,卻讓人覺得神機閣主不過是個白面書生,有何好懼怕的?
他拿劍指著劉伯鈺的臉,心裡想著,這麼俊美的臉蛋,真是想讓人將它毀掉,以瀉心頭之憤!說做就做,殺手一聲吼,“兄弟們,上!殺了神機閣主,回去都有重賞!”
其他人聽了他的話,都躍躍欲試,幾乎按捺不住心頭的激動。
劉伯鈺冷眼望著,沒有再說話。
將死之人,他也沒必要再浪費口舌。
只等方才下命令的黑衣人率先衝向劉伯鈺,其他的皆飛身上前,劍氣襲面而來,將顧景蕪身前的長髮都吹得飄了起來。
劉伯鈺一手罩住顧景蕪的臉,為她擋住劍氣,另一隻手中的玉石破空而去,電光火石間,為首的那名殺手就已然腦漿迸裂。鮮血四濺,場面說不出的殘忍血腥。
大家都是生活在風尖浪口的,血腥的場面自然是見得多了的,但是頭一次見到一顆石子就讓人爆頭的。心頭皆是大震,勢氣一下子就減弱了不少了。
劉伯鈺卻是見怪不怪的。這樣的死法算得了什麼?若是他真的想要折磨一個人,直接殺死可是最幸福的一種方式了。真正有趣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眼裡迸發出妖冶的紅光來,彷彿一隻吐著杏子的毒蛇,瞳孔對映之處,皆是毒液縱橫。
他擋著顧景蕪目光的袖子並沒有收回來。他知道這個女子膽識過人,但是讓她見到這麼血腥的畫面,總歸是不太好的。
顧景蕪明白了他的用意。耳朵裡傳來的那聲玉石穿過頭骨的聲音那麼清晰,清晰到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出血花飛濺、頭顱炸裂的畫面。她下意識地緊了緊手中的白色錦帕,微微蹙起眉頭望向正風輕雲淡的那個紅衣男子。
摘了面具的他,如同濟世佛陀,仁慈寬厚,嘴角的淺淺的笑意讓他超脫塵世,不拘一格。偏生的內裡如此狠毒,平白給他的謫仙氣質添了八分的煞氣。
或許是他一直以來對她太過於溫柔了,以至於見到這樣的劉伯鈺,顧景蕪依舊沒有害怕。
她只是有些糾結,這個男子為何要對她那般好?
眼下並非是她胡思亂想的時候。
那些殺手再次向這邊撲了過來,十幾個人,將劉伯鈺和顧景蕪團團圍住。眼看著那些利劍就要壓向劉伯鈺的面門的時候,劉伯鈺的衣襟微動,強大的內力凝聚於掌心,一個推手,那些劍便不約而同地折斷了。
“噗”
只聽到一聲聲口吐鮮血的聲音,眾殺手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身子毫無反抗之力地向著相反的方向飛去,重重的砸在了船艙的牆壁之上。
船艙內屍體橫陳,血流成河。
那個紅衣男子依舊嘴角含笑,目光冷清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似乎很是享受這樣的場面。
落在最角落的一個黑衣人艱難的動了動手臂,想要爬起來。可是手臂還未使得上勁來,上面的肉便一點一點脫離了身體,只露出一截森森白骨。他痛的大叫。
他的叫聲引起了劉伯鈺的注意。
“嗤嗤”
那一道輕微的不屑的嗤笑無異於催命音符,直直闖入黑衣人的耳膜,震天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