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顧景蕪只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不用了,我又不想玩了。”
“好。”尉長風點頭,“你還想去哪裡?”
“算了,回府吧。”
尉長風望著女子轉身而去,絲毫沒有回頭意思的樣子,嘴角的笑無端生出幾分苦澀。不過他的情緒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讓人看出來。
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感化了這個女子冰冷的內心的。
顧景蕪並不知道,其實就在她轉身的離去的時候,身後的樓閣上,一扇紗窗後面,一個年輕的少年正偷偷地注視著她。
張昭奕為自己這偷偷摸摸的樣子自嘲地笑了。想他一世放蕩不羈,竟然也會有躲在窗戶後面不敢出來的時候。
是,他不敢見顧景蕪,因為顧景蕪已經是有未婚夫婿的姑娘了,她拒絕了他的求婚。她不再是那個可以和他肆無忌憚的大笑大鬧的顧小妮兒了。
想到這裡,張昭奕的眼裡滿是沉痛。
容洛兒靜靜地站在張昭奕的身後,迷戀的望著男子寬厚的背,雖然那個背不是為她遮風擋雨的,但是隻要看見他,她就很是歡喜。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張昭奕流露出那種悲傷的神情,其實在昨天,她在張昭奕喝醉之後就見到了。那個時候,張昭奕一邊往嘴裡灌著烈酒,一邊和她說,“小啞巴,你說,她為什麼要拒絕我?我是真的想娶她啊!她怎麼就不懂?”
容洛兒只是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張昭奕的這個問題。或許,這些話,只有在他喝醉了才會和她說。或許,那個時候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可她就是回答不出來,即使是哄騙安慰的話也沒有。
她只會默默地陪伴著這個孤獨的少年,用自己僅有的溫暖去融化對方的冰寒。
可是啊,她終究不是他心中的那個女子,所以無論她怎麼做,都是無濟於事的。
在張昭奕的眼裡,她不過是一個不喜歡說話的“小啞巴”罷了。
張昭奕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為他蓋了一件披風,坐在邊上守了張昭奕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張昭奕一臉懵地問她,“你為什麼在這裡?”
為什麼?因為擔心你,因為想要單單純純地陪著你。可是你永遠都不懂我的心,更從未想要了解過我的想法。
後來,就在容洛兒想要回府的時候,顧景蕪就出現了。張昭奕通知金九,讓金九告訴顧景蕪他不在。她望著他的慌亂與傷痛,心裡也一陣一陣的抽痛。
她想,若是她是張昭奕心中的那個女子,自己一定會好好珍惜這個少年。
於是,她暗暗下決心,一定好好練習琴棋書畫。平素不喜歡爭搶好勝的她第一次想要戰勝一個人,變得比那個女子更加好看,更加優秀。或許等她變得美好的時候,這個少年便會回頭看她一眼。
她奢求的並不多,只是希望能在他的心裡佔有一席之地罷了。
“我,要回去了。”容洛兒小聲和張昭奕說道。一夜未歸,不知道將軍府是否因為找她而反了天了。雖然她還是不太想離開張昭奕身邊,畢竟能如此近距離接觸自己愛慕之人的機會少之又少。可是她覺得,這個時候,張昭奕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張昭奕雖然很懊喪,可是若是讓容洛兒一個柔弱女孩子一個人回去,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整理了一下衣著,用茶水漱口之後,跟著容洛兒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