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蕪陪著顧老夫人在寒山寺待了好幾天。顧老夫人不忍心看顧景蕪為了陪著她這個老婆子,而一直在寺院裡吃不好喝不好的,沒幾天就主動提出來回顧府了。
顧景蕪自然喜不自勝。
訊息傳到了顧府,第二天周氏就讓閒散在家的顧子桓來接人了。
顧子桓清早出門,不到中午就到了寒山寺。先和顧老夫人打了聲招呼,又去找顧景蕪去了。
顧景蕪正坐在窗邊看書,書是從無痕那裡借來的,整個寒山寺,除了佛經,也只有他那裡有其他型別的書籍了。不過種類也不多,就是一些列國異志。顧景蕪找了一本有插圖的拿來看。
寶琴在外面坐著的,見顧子桓來了,就要進去通知顧景蕪。
顧子桓豎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出聲。
顧子桓敲門進來的時候,顧景蕪看那本書看得幾乎要睡著了。一手撐著腦袋,眼睛只剩一條縫了。
顧子桓悄悄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拿開顧景蕪手中的書。顧景蕪下意識地抓緊了即將被拿走的東西,昏昏欲睡的狀態在見到顧子桓時也一掃而空。
“把你嚇醒了?”顧子桓坐在一邊的榻上。
“二哥,你怎麼來了?”顧景蕪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我昨兒才讓人通知回去,你今兒就到了。”
“是啊,今天不見你,娘就天天在我耳邊嘮叨,總想讓我來把你接回去。我能怎麼辦?”顧子桓無奈的聳了聳肩。
顧景蕪瞥了他一眼,“說得那麼不情願,你讓下人來接不也一樣?”
顧子桓搖搖頭,“倒也不是很不情願,來接我家小妹我肯定是樂意至極的嘛!不過,剛巧這兩天我被孟斐斐纏的煩了,她今早還要喊我去騎馬呢!正好藉著來接你的時間,躲她一天。”
“騎馬也挺好的!人家孟姑娘天天舍了矜持追著你跑,這樣的姑娘打著燈籠都難找,你珍惜吧!”
顧子桓縮了縮脖子,擺著手道:“得了吧!孟斐斐可不是我這種凡人可以招惹得起的。打著燈籠都難找?誰要,乾脆我送給他好了!”
面對這樣執迷不悟的二哥,顧景蕪無奈地搖頭嘆了一口氣,“那你以後可不要後悔。”
顧子桓倒像是聽到了多稀奇的事兒一樣,一臉驚奇地打量著顧景蕪的臉。
顧景蕪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奇怪地問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這麼仔細地盯著我瞧!”
“不是,我家小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以前你可是很不喜歡有人纏著我的。說我是你哥,其他女人都是外人,不能靠近的!你現在張口閉口說讓我對孟斐斐好一點,這太反常了啊。”
顧子桓眯了眯眼,倒吸了一口氣,歪著頭還是在盯著顧景蕪望,彷彿這樣長時間的注視,便可以發現顧景蕪外表下的本質了一樣。
顧景蕪哭笑不得,“二哥,你說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我都長大了,二哥你也到了即將娶妻的時候了。那可是你的終身大事啊!難不成你要守著你妹妹我過一輩子啊?”
顧子桓想了想,“嗯——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想這樣,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顧景蕪不去看他,目光再次轉到了書頁上面。
“那你同不同意?”顧子桓有意逗逗顧景蕪,探過身來,手奪去了顧景蕪的書本,笑著問道,“你看看你二哥我啊,又會賺錢,又疼你,養你到老,不讓你受人欺負,多好的條件吶!這才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麼?”
顧景蕪從他手裡抽回書本,書頁一合,雙手交疊在桌上,頗為認真的回道:“顧二公子,你是皮癢癢了麼?小心我將你這個反常而又變態的想法告訴娘去,讓娘現在就給你訂一門親事,找個嫂嫂來好好管教管教你。”
顧子桓也學著顧景蕪的動作,趴在桌上,用顧景蕪的口吻,一臉嚴肅地說道:“顧大姑娘,你膽子也不小啊。竟然敢這麼和顧二公子說話!”
“我就這麼和你說話,你怎麼著吧?”顧景蕪託著下巴道。
“哎喲,可不得了了。我家小妹都要反了天了!”顧子桓誇張地驚呼。
“顧二公子,注意你的形象。”
顧子桓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多是溫潤如玉,談吐不凡,成熟穩健的,哪裡會像在顧景蕪面前這樣無賴耍寶啊。若是讓外人見了他這個樣子,可不大跌眼鏡麼。
顧景蕪好心提醒著,然而顧子桓本人卻渾不在意,“顧二公子在自家小妹面前何時有過形象了?”
那也是!
聊了一會兒,顧老夫人那邊傳話過來,喊兄妹兩人過去吃飯。吃完飯後,顧子桓一個人去寒山寺裡面閒逛去了,顧景蕪拿著那本書去找無痕還書。
無痕沒有去大殿,而是在院子裡的一顆菩提樹下打坐。清風送爽,男子身著袈裟,年輕的面龐卻透著老者的仁慈與寧靜。
顧景蕪笑著走過去,說道:“大師,我看,再這樣下去,你都可以羽化登仙了。”
這是少年老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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