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找你。”顧景蕪錯開尉長風的目光,看向他薄薄的嘴唇。
男人唇角似乎向上彎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說話時候露出潔白而整齊的牙齒,但他的語氣卻沒有他的微笑那般有溫度。
“怎麼,下午玩得可開心?”
這語氣還有這話的內容,讓顧景蕪怎麼聽怎麼怪異,就好像自己是紅杏出牆,被家中相公捉住一樣。話裡還隱隱帶著點酸味。
嗯——
顧景蕪覺得,自己睡了幾天,真是把腦子給睡壞掉了,想象力真的越發的豐富了。
她甩甩腦袋,將腦海裡的胡思亂想一併拋開了,這才與尉長風正面相對。
下巴一挑,氣性高傲地推開了倚靠在門邊上的尉長風,走進屋裡,一邊說道:“本姑娘是你的主子,主子做事,要你一個下人多嘴?”
尉長風含笑望著故作嬌衿的顧景蕪。
女子一席月牙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蘭草,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尉長風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女子的柳腰之上。一方輕紗束腰,紋理斑駁,飄逸秀麗,襯得女子纖細的腰身更是不盈一握,窈窕非常。行走間,後腰輕微左右晃動,在薄紗的遮掩下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滋味。
“尉長風!”
顧景蕪一轉頭,就見著男人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她的腰間,頓時有些惱羞成怒。這男人不是應該對她熟視無睹麼?上一世他可是對她避之不及的,這麼這會子竟如同登徒子一般了!
顧景蕪語氣中的薄怒喚回了尉長風的意識。他有些無奈於自己對一個女子的腰身看得如此入神,並且還不帶有一絲情慾。他並不明白為何一遇到這個女子就變得如此反常?於是,他把一切的原因歸結於那場不著邊際的夢境。
他不自而然的將夢帶入了現實。
“說吧,找我要問什麼?”尉長風收斂了目光,來到桌邊想要為顧景蕪斟茶,又想起早上女子嫌棄他這兒的茶盞不乾淨,復而放下茶杯,只讓她隨便坐。
顧景蕪在尉長風拿的茶杯上望了一下,知道這個男人還在為早上寶琴說的話而耿耿於懷,有些好笑,“我有些渴了,不倒一杯茶水給我麼?”
尉長風剛要收回去的手一頓,先將茶杯用水沖洗了一遍,繼而為她倒了一杯溫茶,動作一氣呵成。
顧景蕪當著尉長風的面喝了一口茶水。她又沒有潔癖,是寶琴小題大做了。
喝完,她剛想問尉長風問題,一抬頭,才發現,自己坐著,尉長風站著,她需要仰起頭才能與男子說話,這樣著實費力。於是指了指旁邊的凳子,道:“你先坐下。”
尉長風沒有拒絕,坐了下來。
“我來找你,是想問那晚的事情。”顧景蕪開門見山地說道,“那天晚上我昏迷之後,你有沒有在那幾個殺手身上搜到一些其他的線索?”
尉長風似乎猜到她會來問這個,抬手將腰間別著的一塊令牌放到了顧景蕪面前的桌上。那塊令牌,就是上次在那幾個殺手身上找到的。
方方正正的令牌正面,一個大大的篆體“禮部侍郎”赫然醒目。
禮部侍郎,趙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