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人傳話。”
白穆雲沒想到顧府的人竟然如此囂張,在得知顧清漪身份之後還敢設計陷害,當真沒有把秦王府放在眼裡。
想到顧清漪因他一時疏忽遭受了大罪,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本王沒照顧好你,是本王之錯。”
顧清漪一臉驚訝,秦王的性子她多多少少有些瞭解,即便是上次害得她差點流產都沒承認錯誤,這一次居然直接向她認錯?難不成是改了性子?
興許是審視和驚訝的視線太過直白,秦王皺起了濃墨的劍眉,神色似乎頗為不自在,顧清漪連忙收回視線,尷尬地說道,“王爺嚴重了,我的安危並未您之責,這一次承蒙相救,心裡已經感激不盡,不敢有任何怪罪之意。再說了,受此災難都怪我警惕性太低,在發現不對勁時就不該上馬車的。”
白穆雲的臉沉了下來,為她的疏離,也為她的自我檢討。
初見時雖然有陌生和恐懼,但更多的是不自覺的依賴和感激,然而事到如今,她的眼中只剩下偽裝的疏離了。
沒來由地,他只覺這樣的神色礙眼極了,然而他沒有立場斥責,繃著一張冷臉說道,“敵暗我明,防不勝防,你警惕也沒用。”
好好的一句話讓他說出了嫌棄的意味,好在顧清漪明白他的性子,知道這是安慰之言,心裡多多少少舒服了一些。
張氏有心害她,已經斷絕了她所有的退路,當時的情景她不可能不上馬車,堂堂顧府千金總不能走路去定遠侯府,恐怕在半路上就成了整個京城社交圈子的笑話。
情勢比人強,有時候即便知道是坑,也總要被逼著往裡面跳的。
想到心思險惡的張氏,顧清漪總算打起了精神,強撐著起來,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我還得去定遠侯府,晚了就來不及了。”
張氏設計這一出不正是讓她拜不成乾親麼,她偏就不讓她如意了。
她剛起了半個身子就被秦王按下去了,“不行,你渾身是傷,拜乾親的事並不著急,改日再安排個日子就是。”
“不行,我今日就去。”
顧清漪性子向來執拗,決定了的事任誰也改不了,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想讓周夫人為難。為了今日的拜乾親儀式,不知道有多少賓客上門觀禮,定遠侯族親或是京中社交貴婦,若她爽約了無疑是給周夫人難堪,日後說不定得承受那些長舌婦的流言蜚語。
“王爺,麻煩你給我安排一輛馬車吧。”
白穆雲定定地看著她,明白她不會再改變主意之後,眸色一暗,終於還是妥協了,對外叫道,“來人,準備馬車。”
顧清漪感激地向他道了謝,看了他一眼,忍著身上的鈍痛離開了。
等到顧清漪不見了蹤影,封鳴才出現在書房,對著秦王說道,“王爺,那刁奴該如何處置?”
白穆雲眼中寒光乍現,“好好看著,被讓他死了,本王進宮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