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有什麼么蛾子,見招拆超便是。
“顧姐姐,你要去哪兒?帶上我吧。”
孫慧茹在聽步搖是敕造處之物,已經嚇得跑回去了,趙琇瑩估計沒臉再回去,居然厚顏無恥地粘了上來。顧清漪歎為觀止,正想著如何脫身時,張欣雅及時地站了出來,“你偷了步搖,顧小姐心胸寬廣不計較,但你還能若無其事便是厚顏無恥了,趙小姐好歹也是大家閨秀,要點臉吧。”
說著,也不管趙琇瑩調色盤般的臉色,拉著顧清漪走了,結果沒走幾步,就迎頭碰上一群人。
巧了,還都是顧清漪的熟人。
紅粉鋪路的小道上逶迤走來一群青蔥鮮嫩的豆蔻少女,為首的是永寧伯府的大小姐趙秀穎,與她並肩的卻是她前世的二表妹、如今的繼妹顧文茵,其餘的面孔有些熟悉,只是叫不上名字,想來是身份不高,前世不常見的緣故。
一看到她,顧文茵的吊梢眼便豎了起來,“顧清漪,你怎麼在這裡!”
顧清漪眉頭一皺,還未說話,趙秀穎審視的目光便落了下來,帶著點兒不屑與厭惡,“文茵,這邊是你那軟弱無能的繼姐?倒是有幾分姿色。”
品頭論足,高高在上。
永寧伯府的大小姐趙秀穎,長相端麗明豔,性格潑辣直爽,在貴女圈子中頗受歡迎。只是顧清漪並不怎麼喜歡與她交往,總覺得她直爽得近乎刻薄了,如今一看,果然不是她心存偏見。
可笑的是,顏舜英與這般尖酸刻薄的趙秀穎乃手帕之交,她前世從未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現在才漸漸明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顏舜英本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顧文茵與顧清漪同父異母,但是她長相肖似生母張氏,並未有顧家人的好相貌,不過是中等姿色而已,聞言一臉扭曲,冷笑道,“長得好看有什麼,鮮廉寡恥,私德不修,紅粉骷髏罷了。說起來,我這個好姐姐與你的妹妹一樣,都住在桃花庵裡呢。”
眾人的眼神頓時鄙夷起來,面露不屑之色,彷彿顧清漪是什麼髒東西似的。
顧清漪神色不變,清幽的視線冷冷地落在顧文茵身上,“妹妹倒是說一說,我如何鮮廉寡恥,私德不修了。”
“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
顧文茵義憤填膺,滿腹斥責的話在對方淺淺的輕笑中消弭殆盡。顧清漪毒殺武安侯二小姐的醜事,遮掩還來不及,她如何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發。對方若是落上了殺人兇手的罪名,身為親妹的她也會受到牽連,來日姻緣怕是要低上一等。
原是那小賤人是料到她不敢說,才故意有此一問的。她心中越氣,憋屈得不行,憤憤地丟下一句話,“你都住進桃花庵了,還有什麼值得狡辯的。”
“我被父親送到桃花庵養病,如何有錯?”她淺淺地笑著,“再說了,聽著妹妹的說法,桃花庵像是什麼骯髒的去處似的。既然如此,你今日又為何來此賞花?”
顧文茵被堵得啞口無言,惱羞成怒地瞪她,忽而發現她身上的不凡來,“你這衣裳是全新的吧,是從哪兒來的。”
顧康文身為男子,顧不上瑣屑小事,根本就不知張氏未曾給顧清漪收拾衣服行禮,但是顧文茵門兒清,她根本不可能有這等光鮮亮麗的衣裳來。
顧清漪露出了嘲諷的笑,“自然是府中送來的春衫,總歸不是偷的。妹妹與母親學著掌家,怎的不清楚?”
顧文茵自然不能反駁的,不然若是被她鬧出來,張氏便落得一個苛責繼女的惡名來。同時她也覺得奇怪,一貫畏畏縮縮的姐姐什麼時候嘴皮子這麼利索了,若是以往她早就紅著眼木訥不知所言,哪敢反駁她。
忍不住細細打量著眼前人,卻見她脊背挺直,氣勢凜然,即便似笑非笑面露嘲諷,也是眸光清正,粉面含威而不露,儀態從容而端方,居然讓她聯想到已經當了太子妃的大表姐。
難道她的姐姐與太子妃相處久了,也學得了她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