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芊嘆了口氣,到底跟了過去。
其實不用進去,人已經被從急救室推出來,而病床兩側,除了護士,還跟著那幾名警察。
傅君亭扶著老白走在病床後面,白羽芊不遠不近地隨在後面。
郭夫人被暫時推進了一間觀察室,頭上和身上還插著管,老白站到旁邊看著,已經控制不住老淚縱橫。
白羽芊神色淡然地看著,此時的郭夫人沒有一點生息地躺在病床上,雙眼紅腫,臉上、脖子上明顯有受到虐打後傷痕,甚至血跡都沒凝固,以至於整個人看上去帶著一絲猙獰。
“尹霞……”老白叫了一聲,大概心裡不忍,扭過頭,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
“叔叔,看過了就走吧!”傅君亭在旁邊勸道。
老白搖了搖頭,隨即瞧向白羽芊,想了半天道:“咱們陪她一會吧!”
白羽芊差點要笑出來,她覺得如果郭夫人有知覺,絕對不會樂見他們白家父女這時候陪著她,不過鑑於老白那悲痛的表情,她也只好忍住了笑。
“救……命……”病床上的人突然出聲了。
旁邊的傅君亭看了眼監視器,嘟囔道:“哎喲,這麼頑強,心跳又上來了。”
“君亭,快找醫生!”老白激動地叫了出來,大概覺得郭夫人還有救。
醫生很快進來,翻了翻郭夫人眼皮,說了一句:“差不多了。”
老白沒忍住,大聲地哭了出來。
“君亭,扶我爸出去吧!”白羽芊怕把老白急到哪裡,轉頭對傅君亭道。
沒一會,老白到底被傅君亭扶了出去。
監控裝置上,顯示還有微弱的心跳,白羽芊瞧了一眼,轉頭望向了病床上的郭夫人。
“小姐,別忘了,回頭到護士站辦手續。”有護士走進來,提醒白羽芊。
白羽芊點了點頭,倒是一個站在旁邊的的警察問道:“護士,報告出來了嗎?”
“一會就給你們,病人是被利器傷到心臟動脈,失血過多而死,刀插得太深,誰都救不了。”護士多說了幾句。
白羽芊轉頭問道:“是什麼兇器?”
“一把水果刀,已經拿去化驗,現在最大的嫌疑是林盼盼。”警察回了白羽芊一句。
就在這時,監控器突然拉長了聲音叫了起來。
“人已經沒了。”護士顯然對這種事司空見慣,說了一句,便上去拔掉郭夫人身上的管子。
白羽芊突然間愣住,一個與她積怨多年的人,就這麼……死了?
又有人進來,開始收拾裝置。
白羽芊就這那兒站著,定定地看著郭夫人那張依舊帶著猙獰的臉,直到好一會後,她走到床邊,抱起白色的被單,蓋住了她的臉。
“下輩子……不見了!”白羽芊脫口說了出來,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