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芊苦笑,秦遠航沒說全,除了帶孩子看病和跳舞,她那時候還在打官司,曲晨過世後,整整兩年時間,她的精神都處於高度緊張狀態,幾乎走的每一步,都是咬緊了牙關,當時人麻木到根本顧及不了內心感受,此時再做回想,才明白什麼叫做“心力交瘁”。
大概注意到白羽芊情緒有些黯淡,嶽凝之揉了揉她的肩膀,笑道:“所以呢,我們大家都敬你是條女漢子!”
被嶽凝之逗了一下,白羽芊到底笑了出來。
老友重逢,自然有許多話題,三個人叫了一瓶紅酒,沐浴著從窗外照進來的午後陽光,邊喝邊聊,秦遠航一向風趣,說到後來,把兩位女士逗得直笑。
直到……秦遠航談起了林盼盼的假釋案。
“我們提請的申訴,法庭調查已告完結,目前正在做最後評估,”秦遠航望向白羽芊:“我和幾位律師同行討論過,以我方遞交的證據,法庭收回假釋令的可能性很大。”
無論是白羽芊還是嶽凝之,眼睛都立刻亮了亮。
“我過幾天就回澳洲,應該結果基本上可以出來了,不管那個女人能否如我們所願回到她應該待著的地方,在法律上,我們必須爭取最公平的結果。”秦遠航說道。
嶽凝之笑了笑:“問題就在於,即便法庭最終判決收回假釋令,林盼盼只要不離開國內,誰都奈何不了她。”
白羽芊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秦遠航舉起酒喝了一口,道:“那個女人或許可以躲在蓉城不露面,不過,法院收回假釋令的檔案,會寄送到她的擔保人手裡,那兩名擔保人如果不承擔起督促林盼盼歸案的責任,對他們的聲譽以及今後在澳洲出行和投資都會有影響。”
“除了傅夫人之外,還有另一個擔保人?”白羽芊好奇地問了一句。
“一個叫郭宏源的,此人和傅夫人一樣,擁有澳洲居留權,他名下有不動產,還擁有一間建築公司。”秦遠航回道。
白羽芊笑了,看來林盼盼不僅死死攀住了傅夫人這座靠山,還拿郭家做備胎,也是一種本事。
“郭宏源……”嶽凝之轉頭看看白羽芊:“是郭趙尹霞的老公?”
白羽芊點點頭,道:“沒錯啊,林盼盼既然想做龜縮在陰溝的老鼠,我們也沒辦法把她拖出來,不過,嚇嚇她也行啊,總不能讓這種人過得太舒服了。”
嶽凝之嘆了一聲:“15年……林盼盼殺了人,不但不用償命,居然連15年的牢都不肯坐,真是沒種!”
白羽芊仰頭望向天花板,眼角突然有些溼潤。
“我們做律師的,都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作惡的人,終歸要付出代價。“嶽凝之拉住白羽芊的手,安慰了一句。
“沒事,我沒事,”白羽芊咬了咬下唇,用手指抿掉眼角的淚,衝著兩人笑了笑:“不好意思,突然那麼一刻,有點想哭。”
秦遠航看了看白羽芊:“我會再想辦法,你們多關注一下林盼盼的行蹤,一旦發現她出了國,只要是去與澳洲簽訂過引渡條約的國家,我們理論上都還有機會。”
“我知道,不過……”白羽芊哼笑一聲:“要不要咱們打賭,林盼盼出入一定會小心,她這種人,才不會拿自由冒險。”
嶽凝之望了白羽芊一會,眼睛閃了閃,打趣道:“能感覺出來,傅君若對你還沒死心,你把這事兒就交給他,真不行施個美人計,讓傅君若想辦法,把那女人弄回澳洲。”
“說什麼呢?”白羽芊嗔了嶽凝之一眼。
秦遠航卻一臉的迷惑:“羽芊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白羽芊忙解釋:“遠航,你別聽她瞎說!”
嶽凝之這時已經樂不可支,還在那慫恿:“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什麼不試一下呢,我打包票,傅君若絕對樂意中你的美人計。”
白羽芊蹙起眉頭:“喂,你當我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