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景和宮。
琉璃在窗戶看到祁佀寒走過來,慌忙的跑到裡面,喘著氣向遲胭稟報說:“娘娘,皇上來了。”
剛沐浴完身上還冒著熱氣的遲胭聽完,頓時感覺生無可戀,然後扭頭,把蠟燭一吹,直接對琉璃說:“告訴他,我睡了。讓他走吧。”
“是。”琉璃應聲,但是一轉頭,看見站在門口的祁佀寒,便嚇的低下頭不敢作聲了。
遲胭見此,難受的嘆口氣後,擺擺手說:“好了琉璃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琉璃聽到遲胭的話,頓時如釋重負,行過禮後,就飛也似的跑出門去了。
遲胭見此,默默翻白眼,心想,她要是也能像琉璃一樣跑出去就好了,可惜,不能!
“你來找我做什麼?”遲胭問著,一邊又重新點上蠟燭,她可不想黑燈瞎火的和祁佀寒待在一起。
“睡覺。”祁佀寒一邊往裡面走一邊淡淡的回話。
但,一聽到祁佀寒話的遲胭點蠟燭的手就一頓,她眉梢一挑,心想,現在都這麼直接了嗎?
“對了,今天白天左相來找我了。”遲胭實在不想和祁佀寒討論睡覺的事兒,並且,一起入睡。
“是嗎?”祁佀寒倒是沒想到遲胭會主動和他提及此事,但回話的口吻淡淡的,彷彿並不關心。
“你不問問,他來找我說了什麼嗎?”遲胭坐到凳子上,仰著頭反問祁佀寒。
祁佀寒見此,也坐到遲胭的對面,看著她,並且,很配合的問道:“那說了什麼?”
“他說……我們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只要你一登基,就。”遲胭想著回話,說完,就抬頭,認真的看著對面坐著的祁佀寒。
祁佀寒以為遲胭的話是沒有說完,自己倒茶水喝了一口後,便問道:“就什麼?”
“沒有了,他就說了這些。”遲胭搖搖頭,思慮著說,“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話。”
看來,趙令也開始防備失憶後的付胭心了,祁佀寒手上端著茶杯,不回話,卻想著。
“左相看起來真不像是什麼好人,他居然說之前和我商量好了的話……”遲胭將手肘放在桌子上,支著下巴,思慮著,慢慢的說,“付胭……我以前怎麼可能會和他串通一氣呢?”
怎麼可能?祁佀寒靜靜聽著遲胭的自言自語,不講話也不回話,心裡卻暗道你怕是真忘了,以前和晉王、左相一起敵對我的事。
“唉……”想不明白付胭心為什麼以前會和左相那種人攪和在一起,遲胭重重的嘆出一口氣。
聽到遲胭的嘆氣,祁佀寒才回過神兒來,臉上淺淺的浮起一抹笑容後,放下茶杯到桌子上,對對面思考中的遲胭命令似的講:“太妃等人明天回宮,你哪兒都不準去,在宮裡等著她們過來行禮。”
遲胭聽到這話,誇張的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然後扯著嘴角喊:“太妃明天回宮,你現在才來告訴我?”
“不晚。”祁佀寒知道遲胭最懶得見人,便輕聲笑著說。
“不晚個鬼啊,天都黑了。”遲胭翹起嘴巴,手上還連續拍著桌子,以抱怨自己的不滿。
“既然天都黑了,那我們就早點休息吧。”祁佀寒聽到遲胭的話,淡淡笑著附和的說,然後,便站起身來,扯過遲胭,拉著她往裡面走。
遲胭一邊被拽著往裡走,一邊難看的笑著問:“那我能不能不見啊?我不用她們行禮。”
然而,祁佀寒並不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