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買瓶水。”邁克爾走向不遠處的售貨機。
丹尼爾的視線在手機和門口之間反覆移動,略顯焦急的目光忽地被兩個人吸引了視線。
那是一位向這邊走來的淺金『色』短髮的男『性』,醫院大廳熙攘忙碌的人群中,他身姿優雅挺拔,純粹的鈷藍眼眸和金髮如同光源般耀眼,線條筆挺的黑『色』西服襯得他愈發英俊美麗。他的右手牽著一個剛及他腰高的小姑娘,同樣淺淡耀眼的發『色』,同樣澄澈通透卻淺了幾分的藍眼睛,同樣筆挺的小西裝。
啊,不可能是維度的調查人員,怎麼會有小孩子呢……
如此耀眼美麗的兩個人停在他面前。
“你好,丹尼爾·艾爾伯特先生,我是維度調查員賈維斯。”磁『性』優雅的英國腔調令人心情不自覺放鬆下來,金髮男『性』出示了工作證件,握過手後,他示意自己身旁的小姑娘,“這是調查員艾拉,我的搭檔。”
艾拉向這個面『露』驚訝的大男孩伸出手,認真的聲音稚嫩清脆,“你好,艾爾伯特先生。”
丹尼爾回神,握住小小軟軟的手掌,“你們好,你們可以叫我丹尼爾,請稍等一下好嗎?我的父親很快回來。”
“你們好。”拿著兩瓶水的邁克爾跟他們打了招呼,視線不動聲『色』地在小姑娘身上停留了一下,“請跟我來,她在樓上。”
穿過氣氛沉悶的白『色』走廊,賈維斯和艾拉見到了珍妮特·艾爾伯特——瑪姬的女兒,邁克爾的妻子,丹尼爾的母親,也是丹尼爾嘗試向維度求助的原因。
枯燥的金『色』長髮靜靜躺在枕頭上,它的主人也靜靜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珍妮特的膚『色』是不健康的蒼白,她閉著眼睛,一旁的機器顯示她現在生命穩定,一切看起來很正常,除了她已經沉睡了六年。
他們在病房中坐下,艾爾伯特一家看起來對小姑娘頗不放心,不過這點在艾拉熟練地開啟平板和攝像裝置的時候暫時被放置了。
艾爾伯特握著妻子的手,這個中年男人聲音裡透著親暱溫柔,“那場車禍後,珍妮特被宣佈處於‘最小意識狀態’,有時候她會對我們的話產生反應,這從她眼睛緩慢的眨動上可以看出來,不過那很少見,大部分時間她好像沒有意識……我們有個朋友也被稱為植物人,珍妮特以前跟我說,如果有一天她成了這個樣子,希望我能幫她解脫……”
他還沒說完,瑪姬就情緒激動地打斷,“這不可能!她有意識,她可以醒過來!”
男人將妻子的手貼在臉側,微微閉眼,“她不痛苦嗎。”
瑪姬無聲哽咽了一下,但依舊堅定,“有我在,永遠別想放棄她!”
“這就是我向你們求助的原因。”丹尼爾有點不安地看向賈維斯,“既然能將腦電波轉化為資料進入全息世界,我想也許可以讓我們和媽媽在全息世界裡見面。”
瑪姬和邁克爾也忐忑地看過來。
不動聲『色』地在資料世界抱了抱艾拉,賈維斯拿出幾份檔案,“這個設想是可行的。事實上,我們和紐約大學醫學院正在進行一個關於神經系統損傷的臨床實驗,我們嘗試用全息技術喚醒沉睡的靈魂,修復受損大腦,由於療程時間較長尚未對外公佈。和病人的全息溝通要基於病人的意識狀態,艾爾伯特夫人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檢查。鑑於我們已經在郵件中達成了一些共識,請你們先看一下治療協議,再決定是否參與治療。”
艾爾伯特先生很快簽了字。
當天下午,艾爾伯特一家抵達新醫院,在這裡,他們見到了處於治療階段的病人們。丹尼爾驚訝地看著病房裡的一塊塊大螢幕,離他最近的那個房間,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跟自己的孫子孫女兒們在院子裡種下梧桐樹,丹尼爾看著病床上淚水不斷從眼中滑落的老人和旁邊戴著特製頭盔的家人們,“他……意識是清醒的嗎?”
跟路過的白大褂醫生打了個招呼,艾拉點頭,“腦溢血導致的癱瘓,好在意識清醒,是最早一批接受全息治療的病人。”
“那他呢?”丹尼爾指向另一塊螢幕,年級比較大的『婦』人正愉悅地哼著歌塗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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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半小時,羅蘭的家人要來看她了,她開心的時候喜歡打扮一下自己。”
路過一個房間時,螢幕裡抱膝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男人動了動,揚聲器裡傳來略微沙啞的聲音,“艾拉,你來了。”
艾拉朝他揮揮手,“小飛象滑梯還好嗎?”
男人嘴唇努力地扯起一個弧度,“嗯。”
“不久後有一位新病人要進入小鎮,到時候要麻煩你幫她適應一下啦。”
“好。”
走出房間,艾拉向丹尼爾解釋,“傑克在八歲的時候患上了甲型腦炎,十幾年過去才醒過來,上次他說很想在公園裡建設一個小飛象滑梯,小鎮的居民們就一起動手建造起來了。傑克不愛說話,但其實是很好心的人,身體狀況相對較好,適應小鎮生活很快,也幫助了後面的病人呢。”
瑪姬遲疑道,“他們知道自己是在虛擬世界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