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姑娘放進單人沙發裡,華生無奈道,“她只是個孩子,夏洛克,現在難道不應該先聯絡她的家長或者監護人嗎?”
說著,脾氣溫和的醫生先生蹲下身,因為突發情況皺起的眉頭稍稍放鬆,“你還記得家裡的聯絡方式嗎?”
小艾拉肯定地點點頭,『奶』聲『奶』氣地回答,“記得。”
“何止記得,她已經通知了家裡人。”斜對面另一個沙發上伸直雙腿的夏洛克涼涼道。
正從口袋裡掏手機的華生一臉“你是在逗我”的表情,之後就看見小姑娘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是的。”
華生:???
一路上他抱著小姑娘,也沒見她拿電話或者手機啊。
“定位裝置或者訊號發『射』器?又或者……”夏洛克微微皺眉,視線再次定格在小姑娘身上,“變種人?”
下一秒他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不,你不是變種人。五到六歲,美國人,家境優渥不諳世事的傻金魚,至少有兩位寵愛的長輩,依賴父親,有至少一位姐姐或者兄長。你出現的時間是十八點三十分,十月下旬倫敦夜間溫度已經降到八攝氏度,但是你身上依然是短袖和薄外套,顯然是被強行帶過來根本來不及換衣服。衣服上有小牛排和莎當妮白葡萄酒的味道,你剛剛和父母兄姐享用了一頓愉悅的法餐,不能飲酒但染上了酒味,剛剛離開餐廳不久就遭到了襲擊,而且不止是你,還有其他人。”
貓崽一樣睜得溜圓的淺藍眼眸漾著水波,清澈見底毫無隱瞞,茫然而單純,小姑娘愣愣地點頭,“沒錯。”
夏洛克雙手合十抵在唇邊,垂著眸像是在親吻著自己的手指,繼續,“突然出現在小巷雖然是追殺你的那個人的原因,但也有你的影響,你干擾了他的行動使其偏移了原本路線,但顯然那個人比你更熟悉這裡——我是說倫敦,或者英國。但你並不是他的目標,外套衣領部位抽絲破損,舉止粗魯,他從你這裡搶走的胸針才是目的。你認識我,或者我的臉,你認為的那個人是你求助的目標,一個可靠的長輩。”
夏洛克語速飛快地道,“在你的午餐時間突然出現在倫敦傍晚,那個男人是變種人?”
看見小姑娘的表情又否定,“不是,你知道他的身份,但不準備告訴我。”
“是的,全部正確,你好聰明。”
小姑娘毫無被扒了個底朝天的冒犯感,她誠懇地看著他,“那你能把戒指還給我嗎?”
夏洛克:“不能。”
華生費解地看夏洛克,“你還拿了小姑娘的戒指?!”
斜著眼朝他看了眼,夏洛克不動如山,“從地上撿的。”
那可是他親眼看著滋火花的戒指,一定有大用途。
艾拉:……氣!
兩邊看了看,華生嚴肅地皺起眉,“夏洛克,你不能這麼做。”
“我可以,”眼見著華生即將說更多,夏洛克擺了擺手,“反正她的監護人即將來了,到時候再說。”
嘆了口氣,華生蹲下身看小姑娘,“他就是這樣,我去給你拿杯熱牛『奶』好嗎?”
“如果你不想她哭的話,要草莓味的!”夏洛克朝下樓梯的華生揚聲喊,卻遭到了小姑娘的反駁。
小姑娘認真地道,“我不會哭的。”
“為什麼?”夏洛克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一本正經的花生糰子,嬰兒肥的臉頰隨著她說話一鼓一鼓,也許她應該是一條河豚。
小艾拉歪歪頭,“我為什麼要哭?”
“有預謀的綁架,身上撞傷的傷口和淤青,一個人遠離五個時區的家,滿是陌生人的環境,還有不知道是否會再回來的綁架者,焦慮、緊張、恐懼、委屈,單獨拆開都能嚇哭任何一個未成年金魚。”
夏洛克說著,一邊觀察著小姑娘的表情,他忽地眯起眼湊近小姑娘,像是發現了什麼隱藏的抽屜一樣輕聲問,“你不害怕?”
明亮的淺藍『色』眼睛眨了眨,金『色』的睫『毛』比蝴蝶扇動翅膀還要輕盈,被草草梳理的淺金『色』長髮被她用小翅膀髮圈紮起來,艾拉想了想,抿著嘴問,“害怕,是什麼感覺?”
夏洛克那張和法師先生一樣英俊的臉忽地『露』出大大的笑容,合十的雙手一錯握在一起,連黑『色』的捲髮都開心地蓬鬆起來。
他忽地立起身,在棕紅『色』調方格針織地毯上踱步,“有趣,一個五歲的小孩經歷了這些竟然不害怕。”
艾拉補充,“是至今為止,還沒有感受過,這不意味著我沒有害怕的情緒。”
夏洛克猛地湊近她,猛然在眼前放大的臉即使再熟悉也把小姑娘驚得往沙發裡縮了一縮,她鼓著臉,更像一條河豚了,“這是驚嚇。”說完又沉思,“難道是太傻連金魚腦子都沒有?”
小姑娘『奶』聲『奶』氣地反駁:“你才是金魚。”
“好了好了,現在來喝你的草莓牛『奶』,”漂亮的手掌拍了下她的腦袋,隔了兩秒又落下『揉』了一把才離開,夏洛克在沙發上坐下,“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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