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就這麼坐在一起看到了太陽西沉,那皮箱都一直安安穩穩地在鏡頭底下待著。
雖然鏡頭所及根本看不到門口杵著的杜洋,但卻也可以肯定他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接近過那一隻皮箱。
看來重頭戲還得在後面。
外面的天空漸漸地暗了下來。
這會兒正是農歷的月初,月亮彎彎的一角掛在天上,星星也都悄悄地被濃雲遮蓋了,夜幕下只剩一片黑暗。
辦公室裡也就只剩下電腦還亮著,隨著畫面的轉換明明暗暗,但專心於此的他們卻都沒有想起來起身去開燈。
盒子裡裝著的白粉都已經檢驗完畢,純度很高,整個影片的進度條也已經走到了最後。
但對於他們來說,影片完結並不等於大功告成。
如果看到最後還是沒有發現什麼,他們也只有繼續耗費人力,反反複複地檢查。
別無選擇。
然而就在幾個人都快麻木的時候,卻感覺到鏡頭有幾分明顯的顫抖。
雖然這顫抖十分輕微,但他們幾個人卻還是都不由得渾身一個激靈。
事出反常必有妖,幾個人都有預感,問題肯定就要來了。
果然,就在一切檢查完,皮箱就要扣上重新入庫的前一刻,他們都聽見攝像師清晰地說了一句:“我這不行,實在撐不住了,杜洋,過來幫哥們兒一把,舉一會兒,讓我去個廁所。”
聽見這句話,他們三人的雙眼都是一亮。
杜洋聽見他的話,緩步走過來,似乎還有些猶豫:“我……不行吧,我不會拍這個。”
可是攝像師卻已經不由分說地把攝像機塞到了他懷裡:“都到最後了,你只要舉著就ok,等會兒我回來再關,我實在忍不住了,拜託拜託!”
話還沒說完,那哥們兒就已經走了老遠。
鏡頭再一次對準了皮箱,而拍攝的質量也確實大不如前,畫面始終有些若有似無的晃動。
沒有用過攝像機的人,難免會出這種差錯,倒也無可厚非。
皮箱被扣上了,也被交到了證物儲藏室的同志手上,他們只要跟著攝像機把箱子送到證物儲藏室,那這一次的檢驗就算是徹底走到了最後。
沈衍他們三個人都聚精會神地盯著畫面,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鏡頭一直追著皮箱,走出檢驗室。
證物儲藏室和檢驗室並不在同一樓層,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進了電梯。
突然,畫面強烈地晃動了一下,砰地一聲,就只剩下幾只黑色的皮鞋。
看來,是攝像機掉到了地上。
他們三人的神經倏地繃緊。
“抱歉抱歉!手有些酸,沒拿穩!”這是杜洋的聲音。
攝像機也很快被他撿了起來:“沒摔壞吧?”
幾個人的臉都露在了鏡頭裡,很明顯,大家的注意力這會兒都集中在了這架攝像機上面。
杜洋的神情看上去明顯得緊張起來。
不過他這副表情卻也可以解釋為怕機器摔壞,自己不好交代。
“暫停!”齊悅突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