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怎麼殺的人?還偽裝成密室。”卓俊開門見山地問道。
林建民一點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他低著頭,緊緊地盯著自己帶著手銬的雙手:“丹丹最近談了個小混混男朋友,一直跟我們吵架。還自己拿著繩子套了個鎖扣,動不動就拿著自殺嚇唬我們。我就把她系的活釦給系死了。”
卓俊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你是在繩索上動了手腳?”
“對,本來丹丹套進去是不會死的,那活釦承受不了她的重量,她最多也就是摔下來,擦破點皮。”林建民彷彿是個訴說著臺詞的機器,沒有一絲感情。
“那是你的親女兒啊!就因為她談了個戀愛,跟你們頂嘴,你就下得了這種狠心?”卓俊滿臉的難以置信。
林建民閉了閉眼,抬頭看向一旁:“她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是收養的。”
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要破案了,他們竟然還不知道。
這個重案組比他們白鏡隊還響的名頭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沈衍不由得搖了搖頭。
“或許終究是跟親生的不一樣吧……一時糊塗,就下了毒手。”林建民說著,眼角又流出了兩行淚。
他捂住臉,嗚嗚地哭了出來,看上去悔不當初。
這樣的審訊,再看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展鋒和沈衍從審訊觀察室裡出去,一直走出那棟陰沉沉的大樓,才終於深呼吸一口。
“展鋒,你有沒有覺得有點不對勁。”沈衍還是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展鋒點點頭:“什麼有點兒,簡直太不對勁了。看那林建民悲痛的表情,真不像是一時沖動,就對養女下毒手的人。”
“你說有沒有可能……”沈衍與他對看一眼。
都沒用他說完,展鋒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去弄清楚。你的辦法不是還沒用過嗎?輸贏現在還沒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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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叩叩叩——
他們在敲了許久,那扇門才終於緩緩開啟。
陳月明的臉也緩緩地出現在門後。
這個模樣,他們已經在資料裡看見過許多次,卻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你好,我們是警察,昨天跟林先生約好了,今天來好你談一談。”之前林建民走的時候,特意瞞著陳月明,很顯然,她根本就還不知道老公投案自首的事兒。
陳月明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跟我有什麼好聊的?”
展鋒看了看裡面。
陳月明抿了下嘴,閃到一旁,讓他們進去。
這一次,他們沒有進去林丹丹的房間,而是選擇坐在了客廳。
陳月明甚至還給他們倒了兩杯茶水,才坐在他們身旁:“兩位警官,找我有什麼事嗎?”
“丹丹的事,你好像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展鋒毫不客氣地開口。
如果他們沒看錯的話,陳月明的唇角好像升起了一絲冷笑。
不過她很快就把那情緒收了回去:“影響當然不會沒有,但人總要向前看。”
幾乎跟蔣顯一樣的論調。
但這話從與林丹丹朝夕相處的養母口中說出來,登時又顯得冷漠了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