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戰利品回到9號車廂,展鋒自然是滿臉的喜不自勝。
沈衍看著他這明顯外露的情緒,又忍不住回憶起了剛才陸臣看向他的目光。
這狹小的車廂頓時讓他覺得更加不自在。
展鋒卻還是毫無所覺,放下行李,就大喇喇地半躺在其中一張床上,抬頭對他道:“你看姓陸的那副樣子,要換個車票都不行,指不定藏了什麼心思。”
沈衍的嘴角抽搐了下:“睡哪裡不是一樣的嗎?”
展鋒還振振有詞:“當然不一樣,讓你跟他在一起我能放心嗎?”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沈衍無奈地咕噥。
“在知道他的具體身份之前,他永遠是個危險分子。”展鋒煞有介事地開口。
沈衍無言以對,只能學他一樣,懶懶地趟在了床上。
火車上的床不算舒服,但出門在外的人似乎也沒什麼好講究的。
刻意掠過了陸臣的問題,兩個人一人躺在一邊,幹脆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起來。
聊的話題也多與案情有關,馬上就要到越南,還不知道迎接他們的會是什麼情況,要說沒有一點擔心,那當然也不可能。
不過在內心深處,信心卻還是比擔心更足了一些。
這一路上風平浪靜,火車也按時到達了目的地。
同樣,為了不引人注意,越南警方並沒有大張旗鼓地來接人,只來了一個毫不起眼的便衣,腦袋上舉著個牌子,上面用中文寫了錢海的名字。
這便衣滿口的越南味英文,說得還磕磕巴巴,就連沈衍這個在國外呆了多年的與他溝通起來都有些困難,更不用說其他人。
但好在困難還是能稍微克服一些,那個人直接開車帶他們到了早已訂好的酒店,就開車揚長而去。
剛來的第一天,就完全被人晾了起來,這還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連面都不露一個,就把我們扔在這,這群猴子什麼意思!”薛從亮又是一臉的憤憤不平。
李成浩在這一點上跟他倒是有志一同:“就是,長得醜就算了,人品也這麼差。”
沈衍的反應倒是沒那麼大,他與展鋒對看一眼,低聲道:“看來負責接待我們的那個吉唐不是什麼善茬。”
原本他們也設想過來到越南之後可能會得不到越方警察的全力配合,但沒想到還真是一語成讖。
李成浩冷哼一聲,開口吐槽:“聽這名字就知道了,還雞湯,我看,就是碗毒雞湯。”
得,這種吐槽也就只有他想得出來。
不管怎麼樣,舟車勞頓了這麼久,他們總要先安頓下來。
那個雞湯,不對,是吉唐總不可能一直把他們晾著不管。
好在越方雖然在待客禮儀上有待加強,但卻也沒表現得很窮氣,給他們訂得酒店還算不錯,幾個人的房間也緊挨著。
如果說在車上還能湊合,那住下來,總不能再讓齊悅跟一個男人同住,於是他們便把她安排在了最中心的房間,四周全都是自己人的房間,倒也不怕再有什麼危險。
其他人跟往常一樣,還是兩人一間,展鋒不用說,早早地就把沈衍霸佔住了。
陸臣大概實在是受夠了李成浩的聒噪,主動提出要和錢海住在一起,亮子和曉北黃金組合不變,李成浩這個麻煩理所當然地就成了霍凜的。
看樣子霍凜對這個結果也比較頭疼,對著活躍的李成浩唉聲嘆氣許久,才接受了這個悲慘的事實。
天幕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沒人招待,幾個人只能自給自足。
李成浩不愧是個自來熟,剛安頓下來沒多久,就操著那口半生不熟的英語出門一趟,給大家買回來一堆的街頭小吃。
比酒店裡自帶的吃食看上去讓人有食慾了許多。
可是真的吃起來才發現,國人的口味與他們還是不同,賣相不錯的幾樣吃起來也都是平平常常。
酒足飯飽之後,已經到了深夜。
沈衍回到房間,展鋒正在浴室裡洗澡,嘩嘩的水聲傳出來,擾得人心神不寧。
“先生,您點的紅酒,可以送進來嗎?”服務生在門上敲了敲,口中的英語也不怎麼地道,但比起那個來接他們的警察來說已經好了太多,畢竟是服務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