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會是哪一種?沈衍也不知道。
如果是原來的他,或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一種可能。
而到了現在,經歷過種種,見識到太多人性中的惡,他已經不能確定他所在的隊伍是不是真的能夠正義大於邪惡。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看向車窗外。
展鋒聽見他的嘆氣聲,用餘光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頸後拍了一把:“好了,不管是哪一種,我們都會追查到真相,他們想要阻止,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的這短短幾句話,卻沒來由地讓沈衍感到一陣安心。
沈衍點點頭,竟然在如此沉悶地時刻打趣:“那就全靠老大展隊長費心了。”
展鋒無奈地白他一眼:“我費力還行,費心這種事,最好還是交給你。”
車廂裡的氣氛看似輕鬆了許多,但他們的心卻始終像是有一塊石頭壓著,沉甸甸的。
齊悅去得是距離案發地點最近的醫院,於之前特特所在的那一所並不相同。
他們也因此小小地鬆了口氣。
可能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們都不想再故地重遊。
關於特特的回憶並不輕松,現在雖然害死他的人已經抓捕歸案,可是靳辰卻還在逍遙法外。
在事情完全水落石出之前,他們都有意無意地逃避著關於特特的一切。
因為他們還沒辦法給他一個最好的交代。
這個醫院不大,剛才被救護車送進來的幾個人稍稍一打聽便有了下落。
沈衍和展鋒走到齊悅所在的病房門口,就看到曉北正守在床頭,低頭按手機。
聽見他們的腳步聲,曉北抬起頭來,看樣子是重重的鬆了口氣,還露出了笑臉:“我正要給你們打電話,小悅他沒事,就是頭部受到撞擊,昏了過去,醫生說有些腦震蕩,其他地方也只有些外傷,我正要給你們打電話。”
在這種非常時期,隊友能平安歸來,真的是最大的好訊息。
聽見他的話,展鋒和沈衍也不由得一同鬆了口氣,露出幾分笑意。
“真是萬幸!”沈衍捏了捏眉心,眉眼間的疲累顯而易見,“不過你還是要打個電話,打給亮子還有小悅家裡,給他們報個平安。他們都還擔心著呢。”
雖然他們一直跟小悅家裡說得是全員值班,但小悅作為一個女孩子,這麼長時間關機值班毫無訊息的情況可是並不多見,他家裡人估計早已經開始著急。
“好,我馬上就打!”
曉北說完,可能是怕電話聲吵到還在熟睡中的齊悅,就拿著手機出了病房。
沈衍和展鋒都把目光投降了病床上的齊悅。
齊悅的雙眼緊閉著,頭上還纏著一圈潔白的紗布,紗布外圍還能看到一些青紫。
其他地方都掩蓋在被子下面,無法看到,但就臉上的傷勢看來,她這一身所謂外傷雖然不嚴重,卻也已經足夠讓一個女孩子受些苦痛。
警察生活大抵就是如此,在面臨危險的時候,不分性別,同樣也不分年齡與出身。
可卻依然有那麼多人為了堅守心中的那一個理想前赴後繼。
這或許就是他們固執地要追查真相的原因。
就算他們其中混入了黑暗,卻依舊無法完全把光明覆蓋。
只要有一個還堅持理想的人,他們就有追查下去的動力。
齊悅看樣子短時間內不會醒,等她的家人趕到,他們一行人便又匆匆地趕了回去。
那群飛車黨剛剛抓到,他們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