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展鋒和亮子他們才從外面回來,但看他們的表情也知道,這一趟也沒有什麼收獲。
齊悅已經下班回去了,警隊裡也只剩下沈衍自己一個人。
盡管知道自己的問話可能並沒有半點用處,但沈衍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亮子把外套摔在椅背上,自己整個人更是有氣無力地摔到了椅子裡:“唉,你還別說,目擊證人倒真是找到了幾個,但都是路過的,能看到什麼呀,只知道最後確實是往東湖的方向去了,但東湖最近不太平,即使大白天也沒有幾個人去。到了那邊,就確實沒有了蹤跡。”
展鋒看上去也有些沮喪,但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把視線轉向曉北。“曉北,你那邊呢?”
曉北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樣的結果,真是讓人不得不沮喪。
曉北和薛從亮在警隊休息了一會兒,就起身回了家。
窗外的月亮已經高懸,圓圓的掛在樹梢上。
沈衍站在視窗,看著書上說的月亮,心裡一時間引起無數的感慨。
朦朧的月色看上去真的很美,好像能夠遮住這世上所有的黑暗。
古人常說,月圓人團圓,但像楊菲菲這樣的家庭裡,恐怕終其一生,也再也等不到人團圓了。
可是這樣的悲劇卻還是不間斷地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
他一個人,人微言輕,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也只能盡力的去調查好手邊的每一個案子,告慰死者的靈魂。
展鋒原本一直在桌上趴著,看見他站在視窗,也不禁站起身來,緩緩走到他的身邊:“想什麼呢?”
雖然看著窗外的景色,緩緩的搖了搖頭:“有沒有煙?”
展鋒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醫生不說最近讓你少抽煙嗎?”
話雖然這麼說著,他還是從兜裡掏出來一包,抽出一根,送到沈衍的嘴邊。
沈衍低頭銜住,展鋒又抽出來一支,叼到自己嘴裡,這才掏出來打火機,給兩人分別點好。
原本清新的視窗,頓時又變得煙霧彌漫。
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真真切切的就是兩個老煙槍。
沈衍狠狠的抽了兩口煙,尼古丁的滋味終於把他內心深處的壓抑發洩出來一些。
展鋒也吐出一口煙,苦笑著說:“看來這個一週之約,我們說不定還真的要失約了。”
沈衍搖搖頭,對著他嗤笑一聲:“不是吧?展隊長,我以為你是那種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輕易認輸的人。”
展鋒聳聳肩,無所謂的道:“好吧,我確實就是這種人。”
沈衍忍不住有些失笑。
他又抽了口煙,好像不經意間,對展鋒開口問:“你跟靳辰教官的私下交情也不錯吧。”
展鋒的動作頓了頓,還是對他點了點頭:“是不錯,怎麼了?為什麼又問起他?”
沈衍笑了笑低聲道:“就……好奇。認識這麼久了,他的事我好像還什麼都不知道。”
他撒的這幾句謊絲毫沒有誠意,他也知道展鋒不相信。
可是沈衍也不過只是給展鋒一個能夠接受的藉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