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是一夜淺眠，今晚更加誇張，幾乎就沒合過眼。
早上起床後，沈衍頂著眼底淡淡的烏青走進客廳，看展鋒已經換了件和昨天不同的衣服。黑色poo衫，米白色長褲，越發顯得他寬肩窄腰，兩條大長腿交疊著，看似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抬眸和他打招呼：“早。”
展鋒昨天回宿舍換衣服的時候，順手就拎了個短途行李包出來，看樣子是打算這幾天都住在他這兒。沈衍性格雖然有些清冷，但並不是獨來獨往的那種人，對屋裡多一個人並不排斥。
何況展鋒盡心盡力的替他找人，留他吃頓飯也不算什麼，就預設了下來。
他含糊的應了一聲，進浴室盥洗，早上的水觸及面板，帶來一陣清爽的涼意，瞬間就把昏沉的意識喚醒了起來。
吃過早飯後，兩人下樓，驅車前往診所的舊址。那一帶經過區域改建，已經變成了一片小型的商圈。而當初居住在這附近的居民，也早已交替更疊了許多，早已不是舊時風貌。
下車後展鋒問他：“眼熟嗎？有印象嗎？”
沈衍搖了搖頭，說：“一點兒都沒有，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兒。”
不光是這兒，整個q市，大到繁華街道，小到市井泥淖，他目光所觸之處，都是如此的新鮮，從沒見過一般。
他看到前面有一片底商，門前的幾個老頭老太太在納涼閑話，回頭跟展鋒說了一聲，想過去問問那些人。
展鋒沖他擺了擺手，晃晃指間的煙說：“你先去吧，我抽完了就過去。”
煙氣在指縫間繚繞，展鋒眯起眼眸。看著前方沈衍和那些老人在交談。透過薄薄的一層灰色霧障，能看到沈衍臉上的神情專注而平靜，唇角帶著一點禮貌性的笑意，卻沒有蔓延到眼眉之中。
大概是沒得到什麼好訊息吧。展鋒心想。
其實也並不意外，這個地方的商場都換了兩家，居民搬來搬去的，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因為有了心裡鋪墊，所以沈衍臉上的神情看起來，也還不算太失望。
“那邊的老大爺說，他們都是後來才搬過來的，對以前這一帶的事不太瞭解。”沈衍晃了晃手裡的一張卡片，上頭是個配鑰匙修理鋪的電話，“不過他們給了我這個，說這人在旁邊開鋪子幹了好多年，平時愛打牌，認識的人多訊息也靈，可以去問問他。”
展鋒點了點頭，四下張望著找垃圾桶，結果一無所獲，只好先捏在手裡：“那走吧，現在過去。”
他想從口袋裡撕下煙盒來碾煙頭，伸手一摸卻剛好碰到了手機，恰如其分的算準了時間，在他手裡響了起來。
手機螢幕上，顯示著來自王閔的電話。
展鋒目前是休假期間，非緊急情況王閔應該不會給他打電話，一旦打了，就說明一定有棘手的情況。
他接起電話聽了幾聲，沈衍見他神情逐漸嚴肅，大約就猜到了事情不簡單。
果然，在展鋒放下電話後就神情冷冽的說：“出案子了，水庫邊上發現一名女童溺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