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的喜歡令我困擾,令我不喜歡。”葉易生說。
盛若寒抬眼看他,看見他站在陽光之下,仍舊是好看的模樣,他甚至不再對著她皺眉,可是這沒有令她感到高興。
她望了葉易生望了許久,最後點點頭,“行吧,帶我上堂吧。”
“三公主,其實你對我未必是喜歡,你總是胡攪蠻纏擠到我身邊來,未必是喜歡。”葉易生說。
盛若寒一怔,從牢房陰暗裡走出來,有些生氣,“如果這不算是喜歡,那什麼是喜歡?可能你將我的喜歡看得輕賤,可是我是用盡了我的所有。”
“我沒有將你的喜歡看得輕賤,只是你想過沒有,你總說你喜歡我,可是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是我這還算不錯的皮囊?又或是我曾經給過你一點溫暖?”葉易生說。
“我……”盛若寒想反駁,但是想了想,終歸是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出來。
是喜歡還是別的什麼,盛若寒心裡清楚,可是她一點也不想同葉易生再辯解什麼,因為就在這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喜歡是那麼膚淺。
就如葉易生說的,她對他動心,就是因為那麼一點皮相,那麼一點溫暖。
她當年從樹上掉下來,而他將她接了一個滿懷,她便覺得自己像是撥開黑暗終於見到了陽光。葉易生的懷抱那麼溫暖,讓一貫居於寒冷陰暗裡的她根本不捨得鬆手。
她喜歡他,可是她喜歡他的方式令他不喜歡,於是他從不喜歡她,到越發地不喜歡她。
她自認為是喜歡他,所以作出後來的種種事情,可是她卻根本沒有想過,她因為喜歡他做的那些事情,他根本不喜歡。
她喜歡他,可是一點也不懂他。
她的喜歡可真是膚淺啊。
從十三歲到十八歲,這五年的光陰,她從未想透徹過這一點,現在終於算是看清了。
“這麼些年,打擾了。”盛若寒低頭說。
葉易生面上的表情有一點松動,他驚覺自己好像是傷害了面前的姑娘,可是那些話是他很早便要同她說的,只是她從來都不聽罷了。
葉易生沒什麼好再說的了,轉身,繼續引著盛若寒往公堂上去。
……
盛若寒到底是沒犯什麼事,收監了半夜,早上審了審,便將她給放了。
提著燈籠的大漢見她被放出來是那麼輕松的一件事,立馬就不樂意了,可是他不樂意也沒有法子,因為盛若寒確實沒犯什麼事,他便只得瞪著她,警告道:“我告訴你,這次沒關你一年兩年的,是我發現及時,你下次別打我家主意!”
盛若寒抿了抿唇,一點也不想跟他吵架,得了自由之後,就去東街酒坊買了一壇好酒。
提著酒,盛若寒又到了那城南那戶人家的宅子前,然後又碰上了那彪形大漢。
大漢望著她,說:“你想幹什麼?”
盛若寒晃晃酒壇,笑的諂媚,“買了好酒來給您賠罪,昨日全是誤會!”
大漢看著她,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末了接過她手裡的酒壇,道:“那就進來喝兩杯吧!”
盛若寒要是早知道進這宅子是這麼容易,昨天肯定不會想著翻牆了。
進了那宅子,才發現是這是一戶兩進小院,東西各有廂房,中間是一個小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