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情敵也實在太多，她以前說的話歷歷在目，他搖了搖頭，走出了飯店，望著變黑的天空。
冬季的天空總是黑的很快，按照天氣預報上說，很快就要下冬雨了，那個時候或許會更加陰濕了。
他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和無數的陌生人擦肩，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和他陌生到極點的人，畢竟不是一個國家的人。
異城異國，這種感覺很微妙，陌生會産生一種奇特的美感，正因為這種距離，他才感覺到一種未知的安全。
他繼續向前，和他擦肩的人越來越多，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身上的氣味各不相同，只是他們都在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氣。
整座城市的空氣中混雜著濃重的咖啡味，或許是來自城市內成千上百的咖啡店，或大或小，都帶著各自獨有的氣味。
融合成只有這座城市才可能擁有的味道，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的符號。
符號到底是怎麼産生的，也無法明晰，或許是生命抽離了物體，形成了符號，符號是不是意味著以死亡為代價産生？
李牧搖了搖頭，看一眼正在震動的手機。
手機螢幕上是她的kakaotak資訊，她的頭像在浮動，上面是她的背影照片，看起來纖細而美麗。
“壞蛋，看了我的資訊也不回複。”
kakaotak有一個很不錯的地方，那就是看了資訊就會顯示。
“正在想事情。”
“在哪呢？下班了嗎？”
“剛剛下班，在人群中。”
“早點回家，還有今天辛苦了。”
“還好，你也辛苦了，現在還在工作嗎？”
“差不多，要做很多事情呢，唔，所以陪不了你了。”
“沒有關系。”
“看到我給你發的咖啡券了嗎？”
“嗯。”
“記得去喝咖啡，ff。”
“知道了，你在幹嘛？”
“正在喝美式，就是有點苦。”
“你不都習慣了嗎？”
“那倒是，ff，但總是喝，感覺自己腦袋都有些不好使了。”
“那就少喝點。”
“知道了，笨蛋。”
“嗯。”
李牧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地鐵站的入口，石制的階梯上人來人往，李牧順著人流走了下去，心中浮現出一種古怪的意念，他感覺自己身處在深海，四周都是來往的魚群，安靜得不可救藥。
不可救藥是一種很有趣的體驗，畢竟死了就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李牧走到下面，刷一下交通卡，發現上面的錢已經沒了，於是他到充錢的地方，拿出了一張五萬的韓幣。
充了錢，李牧重新刷卡，推開三角輪走了進去。
他繼續下樓，來到了下面。
車站的兩側是交錯而行的地鐵，他似乎剛剛錯過了地鐵，不過他倒不是特別傷心，畢竟這種事情是時常有的。
塑膠椅上已經坐滿了人，於是他靠在了牆壁上等待地鐵，天花板上垂下螢幕，上面顯示地鐵正在開往這裡。
歌德說過世間萬物無一不是隱喻，或許這也是一種隱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