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慈看著窗外梅花,竟不覺有些痴了。
待回過頭來,見君壁也怔怔的看著自己,好奇道:“表姊,你在想什麼?”
君壁回過神來,笑道:“禹慈和母后容貌真是相似,看著不由便讓人陷入回憶裡去。”
王禹慈笑道,“阿父也曾說過,確是我的榮幸。”
君壁笑了笑,抿了一口茶,又笑問:“禹慈方才在想什麼,怎的看著梅花痴了?”
“我那日在梅花樹後,曾看見一人……”
“嗯?”她聲音太小,君壁未曾聽清。
“沒什麼。”王禹慈忽然驚醒過來,總覺那一幕突然太過遙遠,現在說來,竟如夢裡場景一般,“以後若有機會,定說給表姊聽。”
“嗯,那就這麼說定了。”
朝中形勢越加的冷肅起來,大有風雨之前黑雲壓城的氣勢。許是皇帝近來越加的不受控制讓太后心慌起來,終於在朝堂上的手段也沒有了顧忌。
太后經營多年,根植於朝堂的勢力自是不容小覷。這日上朝時多名大臣忽然聯名彈劾朝中新貴宋兆,言之鑿鑿,讓人反駁不得。皇帝無奈,只得當場讓宋兆下了大獄。
聽說皇帝來時,李太后並未驚訝。想著之前多番忤逆自己的皇帝終於得了教訓,不由便有些得意起來。今日能這般順利,可見自己魄力猶在。
其實對於皇帝,她也不是非要趕盡殺絕,但是作為一個不聽話的傀儡,可不能給他羽翼豐滿的機會,畢竟她心裡清楚,她與皇帝之間,並無血緣上孝道的壓制。而那宋兆近來手段不少,早已成了皇帝股肱,不得不除。
然而讓她吃驚的是,皇帝面上或許冷漠有之、失望有之,卻唯獨不見想象中的忌憚和示弱。
他就那樣站在那裡,看著太后的眼中冷得讓人惶恐。
太后終於先敗下陣來,開口道:“今日皇帝到好興致,終於想起還有我這長輩了?”
皇帝喝退宮婢,在太后惱怒之前,神色平靜的開口:
“鬱寧年間,有傳聞新安王雖姬妾眾多,卻無子嗣,占卜者為此卜筮,言:‘後房眾中有一個女子,當能生育一個終能興盛鏡朝的男孩’,而在鏡鬱一年……”
“住口!”早在皇帝開口時,太后便已驚在當場,一直懸在頭頂的刀刃終於直直插下,讓她面色慘白,渾身顫抖起來,瘋了似的大喊大叫,“住口!哀家命令你住口,你在胡說什麼?誰告訴你的,是不是司馬君璧那個賤人……不,不對!”
她忽然反應過來,就算司馬君璧知道部分真相,卻又如何能知道占卜者這些言語細節。
皇帝冷眼看她兩眼通紅死死盯著自己,一字一句道:“朕知道的,絕對比母后所能想象到的要多、要早。阿姊當年便是知道宮裡有人要我的命,而你,卻絕對需要我這條命,所以她行此瞞天過海之計,全我命,也全你如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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