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兩人忙不迭的點頭道。
殷暖再沒說話,青石鋪就的小道上一時寂靜無比。
“阿兄?”一直跟在身邊的殷嬰忽然上前兩步,開口喊了一聲。
殷暖幾乎陷進手心的雙手慢慢的鬆開,道:
“僕沒事。”
而後吩咐人就近找了間屋子把水奴送進去好生照顧,又轉頭對殷嬰道:
“阿嬰,你先去和西賓說一聲,我晚些時辰再過去。”
“好的。”殷嬰點頭,又說道,“阿兄,讓蘇瘍醫也留下吧。”
殷暖想了想,點頭道,“也好,稍後水奴無礙之後僕再和他一起過去。”
蘇瘍醫原是殷嬰和殷暖習武的時候安排跟在身邊的瘍醫,目的是為了預防兩位小郎君在習武過程中不慎受傷的情況。只是此時水奴情況危急,留一位瘍醫在身邊確實更方便些。
殷嬰離開之後,殷暖又命一個奴僕領著蘇瘍醫到方才水奴暫且安置的地方去。而後才前往殷蘿住處。
有奴僕進來稟報說殷暖到來的時候,殷蘿正在用膳,對於殷暖過來的原因她有些不解,畢竟她自認為和殷暖是相看兩相厭的兩個人。當然,打死一個奴婢對殷蘿來說並不算什麼,她也不會認為殷暖是來給一個奴婢討說法的。
“四阿姊!”
“倒真是稀客。”殷蘿頭也不抬的問道,“難得你到我宣羅院,可是有什麼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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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教不敢。”殷暖道,“只是僕剛才路過,見兩個奴僕抬著水奴出去販賣,不知這可是四阿姊的意思?”
“當然是我的意思。”殷蘿有些惱怒,“怎麼,你這是來責問我的?殷暖你可要弄清楚,水奴已經是我宣羅院的家僮,難道我連買賣一個奴婢的權利也沒有不曾?”
“四阿姊自然是有這個權利的。”殷暖不疾不徐的說道,“只是四阿姊也要明白,水奴前日還是我院子裡的婢女,四阿姊說是院裡少了人硬要了來,今日卻欲賣了人,對於四阿姊這番行為的意義,僕不得不揣測一番。”
“哼!”殷蘿猛的摔下筷箸,“你是想說我這是刻意針對你的?殷暖,你這是來威脅我?”
“僕自然不敢。”殷暖道,“只是來問問四阿姊的意思,若是真的確定要賣了人,請先告知一聲,僕也好前去把人買回來。”
殷暖這番四兩撥千斤的話語讓殷蘿無言以對,不過要真讓殷暖就這樣把人領回去她自然不甘心。不過一個婢女的價錢,對殷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的。
“算了,既是我院子的人,怎麼安排當然是我意思,正好聽說膳房裡人手不夠,就讓她過去好了。”
殷暖嘆了口氣,以殷蘿的性格,這怕是她最大的讓步了,不過只要不在殷蘿身邊伺候,怎麼都算是最好的結局。
水奴大睜著雙眼,幾乎不曾轉動的雙眸透過床頂不知道看向什麼地方。也許是因為自從來殷家之後已就經習慣了這種感覺,竟然沒有一開始那種從昏迷中清醒的茫然和無助。只是不知,這次醒過來之後,還能有怎樣難忍的苦難等著自己。
陌生的床帳,陌生的房間。先前昏迷的時候似乎聽見殷蘿說要賣了自己,水奴有些急切的從床上起來想要開門看看,自己是否還留在殷家。
誰知腳才落地,膝蓋處便傳來一陣刺痛,身體一軟,額頭磕在床沿上又是一陣暈眩。水奴咬咬牙,爬在床上歇了會兒,感覺恢復些精神之後,才用手撐著身體站起來,搖晃著走到有些破舊的矮桌前,拿起髒汙的茶壺搖了搖,裡面果然空空如也。
水奴把茶壺放下,又坐著歇了會兒,才拿起茶壺打算去尋些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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