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大蟲已經沒有昨兒那麼有精神了。
找管事兒抿了抿嘴,直接點了一個人的名字,“大奎,你下去看看。”
被點到名字的男人是他們來的人中長得最魁梧高壯的,這會兒被趙管事兒點了名,他整張臉都白了幾分,一臉哀求的道:‘趙管事兒,我家裡還有婆娘幾個孩子要養,這……這……“
趙管事兒雙眼一瞪,“怎麼,這點事兒都辦不好!這差事兒還想不想幹了?”
“不是……趙管事兒,不是小的不想幹,可是這大蟲……”大奎一臉駭然,又低頭看了看坑裡的那大東西,越看越後怕。
趙管事兒這會兒當真是被氣著了,看著幾人道:“好,好,你們不願意幹,回頭就給老子滾蛋!”
杜三娘擰了擰眉,看了看坑裡那大老虎,其他人害怕也實屬正常,只不過,作為顏府的下人,服從命令才是絕對的。
“趙叔,要不先找根繩子來,看看能不能套住它的脖子再說。”杜三娘輕聲說著。
魏大柱道:“我這兒有搓的麻繩。”
說著就讓大兒子陸濤將繩子拿出來,麻繩足足有男人的大拇指粗,加上麻這種植物很是堅韌,這繩子很牢固,捆綁著的話,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陸湛挑了挑眉,讓人將扁擔給他,他拿在手裡,走到那坑洞的邊緣。
杜三娘看他那架勢,嚇了一跳,他莫不是想要下去?
杜三娘趕忙走上來,扯了扯他的衣裳,不贊同的瞪了他一眼,低聲道:“你要幹什麼.”
陸湛拿起扁擔的一頭,就往那大蟲身上戳了一下,那大蟲原本是趴在地上,這麼被人一捅,又爬起來,發出一聲虎嘯。
那虎嘯聲頓時震得人頭皮發麻,杜三娘也嚇得臉都白了,她緊緊抓著陸湛的手臂,喊道:“快退下,它沒死!”
陸湛看著她,說道:“三娘,你到旁邊去,我不會有事兒的。“
這般說著,陸湛又用扁擔去逗弄那大蟲,那大蟲頓時呲牙咧嘴朝他吼叫著,只是這坑洞很大,又深,它也不過只能在底下吼叫著,根本就傷不了人。
陸湛就拿著那扁擔逗它,杜三娘挑了挑眉,心裡豁然開朗,看著趙管事兒道:“趙叔,快,都來拿東西惹它,等到它精疲力盡了,到時候即便是活捉它,也更容易些,它也傷不了人了。”
慢慢耗著它,就像是搞人海戰術一樣,它再厲害,也總有耗盡力氣的時候。更何況昨兒就在裡頭呆了一晚呢,等到它奄奄一息之時,就好捉了。
趙管事兒忙道:“對對,三娘說得對。”
頓時幾個男人都圍在洞口,杜三娘聽著聲聲虎嘯,趕緊退後些,連忙捂著耳朵。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東西總算是安靜了,這會兒當真就只能趴在地上喘氣兒。
趙管事兒又道:“還不下去把它給綁了。”
即便那大蟲這會兒已經精疲力盡,站在上首的人還是還是有些害怕。陸湛抿了抿嘴,手探出來,拿過那繩索掛在身上,說道:“我下去吧。”
杜三娘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他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登時就嚇得心都要停止跳動了。
她幾步衝了過來,瞪著他,這男人逞什麼強!
她面色蒼白的看著坑洞裡的男人,喊道:“陸湛……”
陸湛抬頭看了她一眼,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杜三娘抿了抿嘴,說道:“你小心點。”
她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心裡咚咚的跳個不停,生怕那大蟲爬起來,要是傷了他怎麼辦?
想到這裡,少不得有心生了幾分埋怨!就不能讓她省點心,又不關他的事兒,他幹嘛要下去!
緊緊咬著嘴唇,杜三娘渾身都緊繃起來。
只見陸湛朝那大蟲走近,那大蟲喘息特別的重,雖說天已經涼了,可是那股腥臭味道還是能夠聞見。
陸湛小心謹慎的拿了扁擔又試探了它幾次,那大蟲雖是抬起頭來吼叫著,可仍然還是沒有爬起來。
看來當真是精疲力盡了,陸湛想到這裡,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又走近了幾步,拿扁擔壓著大蟲的脖子,隨即直接就跨坐在那大蟲的脊背上,還朝著它腦袋打了幾拳,之後一手壓著扁擔,一手將脖子上的繩索取下來。
杜三娘幾乎是不敢看,她閉著眼睛,只睜開了一條縫。
陸湛三下五除二就將繩索穿過了大蟲的脖子,隨即就跟擰麻花一樣,唰唰的纏繞起來,將它的四肢也給捆著了。
做完這些,他才抬頭往上看,道:“好了!讓人下來把它弄上去。”
趙管事兒看著他,這年輕人雖是體格壯碩,可瞧著年紀並不大,沒想到膽子卻不小,他頓時伸出了大拇指,佩服的道:“你這後生膽子倒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