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泊為佩拉不斷被火元素侵蝕的指尖傷口止血,附上火抗防具,面具後閃爍著綠光的眼睛如一塊上好的貓眼石。
“以傷害自己為手段逃生或反殺,都是不明智的,有悖於騎士的光榮信條。”
“只有自身的強大才是最值得倚仗的武器,用受傷換來勝利,純屬本末倒置。”
翠泊佩劍極輕,總是戴著手套的它指掌柔軟而幼小,這隻手就這麼拍了拍佩拉的腦袋,語境悠遠。
“急躁的年輕人總是急功近利,現在,還遠遠不到以命相搏的地步。”
彼時的佩拉還不太會掩蓋不高興的情緒,還會生氣地拔劍砍人,當然,根本碰不到翠泊一片衣角就是了。
“不準碰我的頭!”
十四五的少女眼睛裡有海,海里燒著火焰,美得驚心動魄。
修爾沒繃住笑了出來,原本討厭被『摸』腦袋的人也長大了啊,現在還會去用這點欺負別人了。儘管這個別人就是他自己,他也不得不為這種成長感慨。
確實是可愛的成長。
人都會犯錯的,佩拉也不例外。在成長的過程中,她碰到了來自生命的拷問,為什麼她的強大無法為她贏得大家的認可——幼年時烈狼族群不接受她,人類也不接受她。
她以為,孤獨是因為她還不夠強大。
為了變得強大,她以身體換取天賦力量,然後被告知,這是不對的。
於是,她的問題又多了一個,到底怎樣才是真正的強大,或者說,她到底怎樣才能得到屬於她的強大。
修爾相信,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的騎士小姑娘大概都會先遭遇到這個問題帶來的苦難,而答案,依然在未來。
畫面在仍然天真仍然年輕的小姑娘不斷詢問翠泊“什麼是騎士”的問題中逐漸暗淡,最後化為光點消散……這一段既驚險又讓人啼笑皆非的記憶結束了,而新的記憶又在遠方變得明亮,即將到來。
乾淨整潔的大床上,修爾與佩拉交握的手保持著稍許暖意。自從上次出了意外之後,阿瑪莉婭就將神殿人員全部徹查了一遍,杜絕『奸』細混在其中。
“伊利亞的訊息從前天起就斷了。”
阿瑪莉婭的眉宇間難免憂愁,他們只剩下三天的時間,修爾這邊情況尚不好說,長老會卻已經在大舉調兵了。
埃斯德瑞拉最近越來越虛弱,大多數時候都陷入沉睡以減少能量損耗。它躺在二傻的肚子上輕輕打著呼嚕,和純白的少年以及小鳳凰睡成一團。
貝貝爾收回目光,長時間不休息令他的眼瞼下方多出了一大圈烏青,但他還是展開了一個爽朗的笑容,道:
“別擔心,老大一定能醒過來的,倒是你,居然長了黑眼圈哈哈哈!”
經過此前修爾上任後的調整,打散了原有長老會軍隊與神殿軍進行混編,所以哪怕其中有人反水,重新整編叛軍也需要時間。
可惜,這樣的安慰鐵定招來阿瑪莉婭一頓胖揍,貝貝爾叫苦不迭地迎來了沙漠狂花的微笑連環拳,差點靈魂昇天。
與此同時,長老會派出的使者正火速趕往沙西六國,他們身上帶著長老會的密函,請求六國阻斷與神殿往來,欲將神殿『逼』入孤立無援之境。
密使駕馬疾馳,決心要在今晚日落前趕到刀羅,渾然不知飛奔的馬蹄之下正如影隨形地緩緩纏上一道黑墨般的黑影。
陡然,馬鳴驚起,向前撲倒翻滾直接摔斷了脖子!
那道黑影如彈簧般擦過了密使的脖子,又幾下跳遠,消失不見。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那個密使被橫摔出去,脖頸上有一圈細細的紅痕……
人已經斷氣了。
這樣的傷口看著不顯,但內裡的動脈已經被割斷。
相同的死亡方式在去往其他五國的密使身上一樣上演,這些陰影有著柔韌堪比彈簧的類人形狀,功成身退,最終一致離開大漠,回到古嵐國境內。
懶懶躺在皇宮國王寢床上的丹勾了勾唇角,陰影嗖嗖地回到他斜長的影子裡,擠來擠去融合在一起,終於平靜下來。
暗影分身教科書式的運用便在此處體現。
門口傳來了國王多諾萬笨重的腳步聲,丹收斂微笑,原本還悠閒躺在大床上的身影在門被開啟的瞬間轉移到了天頂,有點無奈地舒了口氣。
額外幫助修爾解決的小麻煩,事後還得多要點好處才行,他最近又看上了新的熱帶魚,據說三十萬金幣一條?
他要的也不多,就先來個六條吧,湊個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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