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經歷兩次泯滅人性的屠殺，為什麼……來觀賞的人依舊是那樣絡繹不絕呢？”
賀臺站起來，趴在牆後面注視著白塔那邊的人流湧動……
他越發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們都傻嗎？！為什麼不趕緊逃離，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要命的來到這白塔……為了什麼？為了尋短見嗎？沒道理啊！”
賀臺最後還是跑到人最多的地方，隨便拉住了一個走過的大叔。
賀臺：“大叔，這裡面發生過槍擊案，為什麼你們還要往裡面去呢？不怕那些英軍，再進行一次屠殺嗎？”
被賀臺拉住的那個高壯的大漢聽到賀臺這麼說，神色立馬慌張，眼神一轉，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確認安全之後才開始回答他的話。
“你胡說什麼？！！！”
賀臺被對方吼懵了，一時間竟然沒有想到怎麼回應。
大漢趁機甩開賀臺的手，大聲吼道：“走開！我不認識你！莫名其妙！”
很顯然，這句話是說給周圍經過的人聽的，擺明了自己跟賀臺沒關係。誰讓他剛才提到了英軍，而且還算是汙衊吧。
賀臺：“不是……”
賀臺跑到他面前，擋住去路，眼神堅定，：“不是的。是真的啊。英軍拿著手槍，槍響之後死了好多人……血流成河你們不知道嗎？你們為什麼要否定這件可怕的戰爭？為了什麼……？”
“少在這裡嘰嘰歪歪……滾開！”
壯漢聽的眉頭緊皺，實在是受不了賀臺開腔罵他。
……
賀臺雖是生氣，但是也沒有去計較。這一肚子火，就窩夏肚子裡吧。
那之後，他又問了很多路人，但是回答無非就是那幾句：
“什麼槍戰？還有屠殺？你在說什麼？”
“哎呦！哎呦！不要提他們！他們已經變好很多了……”
“神經病一樣，滾開！”
……
總而言之，沒有一個人記得那兩場槍戰，那麼多條人命，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血腥的場面，一概不知。
“英軍”，更是隻字不敢提。
問了一圈後，太陽都已經落山了。賀臺氣的掏心窩子的疼。他再一次跑到之前呆的那處斷壁旁，躺在那裡平復心情。
抬頭看著夜晚的星星，夜風吹過，要不是氣的惱暈，恐怕會一直注意不到這股寒風。
“為什麼不記得？沒道理啊……那麼大的事情，難道都失憶了？！！不行，這也太扯了！江央平措一個人失憶就算了，這怎麼就沒一個記憶力好的？”
賀臺的腦子都快被這些煩惱裝的，頭都要炸掉了。
“等一下……”
他的大腦忽的靈光一現，順手抓起一把土，：“是真的……這麼真實的手感……”然後用這隻手重重的拍打自己的臉。
“嘖！疼！不是做夢啊！”
賀臺懵了，兩眼無神的坐在地上，任憑寒風冷冷的呼在臉上。
飢寒交迫的，他想起來江央平措之前給他帶來熱騰騰的饅頭，帶他去暖和的地方……頓時眉頭緊鎖，不由的長嘆氣道：“唉……多好的大師啊……怎麼就……失憶了呢？”
自己又不能去白塔，一進去就是殺戮，肯定要死幾個無辜的平民。
彷彿就是給魔怔一樣，每次的慘象只有自己會記得，每次感覺自己都死了，又莫名其妙的跟沒事人一樣出現在白塔前，而且身體完好無損一點傷也沒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