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奉軍……麼……”
程時溪聽見自己身後車伕微微的顫音,緩緩轉頭,問道:“奉軍?東北奉系軍閥怎麼來上海了……難道!”
程時溪忽的轉頭,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歎:“直軍呢?”
他在問自己,亦或是問身後的車伕。可是他心裡很清楚的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只是不願意相信,再問一次。
“啊!”
“不聽話!見到我們奉軍不低頭問好?啊?”
程時溪不遠處,一個奉軍軍官粗暴的抓起一個女人的頭髮,將嘴靠近她的耳朵不斷呵斥,同時又是對其拳打腳踢。
女人被打的鼻青臉腫,奄奄一息。
這裡圍了一堆百姓,他們全部都流露著同情的目光,嘴裡也喃喃的罵兩句打人的奉軍,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去制止。
“我們只信……直……”
女人還沒說完,眼皮便是沒有了力氣,緩緩合住。
奉軍軍官歪嘴一笑:“哎呀……睡過去了?給我清醒過來!”忽的抬起大手,又抽向女人的臉龐。
“住手!”
程時溪衝過人群,一把抓住這奉軍軍官的手,緩緩抬眸,目光森寒。
周圍百姓有的驚訝的張大嘴巴,有的窩在一起竊竊私語,懦弱的他們心裡有一絲竊喜,總算有人站出去制止了,也有一絲絲同情,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這個站出去阻止的人下場會非常慘。
果然奉軍軍官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程時溪,他慢慢放下了女人的頭髮,狠道:“呦呵!可以啊!逞英雄?我讓你去地獄逞英雄!”
話音剛落,奉軍軍官手下的兵呼啦啦的跑過來包圍了程時溪,端著槍,瞄準他,手搭扳機,聽候命令。
程時溪沉著頭,眼神瞟向四周。
奉軍軍官趁此機會朝程時溪揮出另一隻騰出的手。
程時溪眼睛一厲,瞬間擒拿住,將其反扣於背後。
“砰!”
不知是哪個軍兵朝著程時溪腦袋開了一槍。
那被程時溪控住的奉軍軍官看著程時溪都驚呆了,他的腦袋竟然沒有出一點血?!!!
程時溪輕鬆的笑了笑將食指和中指間夾住的子彈扔在地上。
旋即奮力一踏腳,一股氣波從他的腳下似水紋漣漪一般散開。
氣波以勢不可擋的威力轟開了包圍在程時溪周圍的全部奉軍。
他們一個個躺在地上慘叫連連,被氣波震到吐血不止。
而離程時溪最近的那個奉軍軍官受傷最嚴重,五臟六腑全部被震碎,程時溪慢慢松來了他,他瞬間癱在地上,看著程時溪,目中殺意波動。可是自己已經連輕啟嘴唇發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程時溪這麼生氣,因為這些百姓被這些剛來的奉軍慘無人道的虐待,喪心病狂的毆打。
他怎麼可能忍的住心中的憤怒之意。
他知道,直軍奉軍一戰,直軍輸了。他根本不敢想象柏督軍的下場。
還有,柏清川是否……安好。
柏家作為直軍下最有威望的大家族,自然逃不過敗者為寇的恥辱和折磨。
一想到這裡,他猛然抬頭,眼眸中盡是擔心緊張。
忽的轉身瘋狂的跑向遠方。
車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客人從自己身邊徑直跑過,大喝:“欸!小夥子你不去火車站了啊!”
沒有回應,車伕撓了撓頭。這才發現手裡有程時溪給他的車費。
一波又一波的奉軍到來,他們駐紮各處,清理直軍存在過的痕跡,對於不服從的百姓往往都是暴力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