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眼睛……這”
程時溪怔怔的看著面前的老太太，可是老太太卻面無表情的盯著前方。
因為個子矮小，視線正好對著程時溪的胸膛。
她顫顫巍巍的伸出佈滿皺紋的手，向前摸索，聲音滄桑：“年輕人……你的口音……外鄉人？”
“嗯。”
溫柔的聲音，令老太太感覺一陣安心。只聽聲音，她便感覺面前這個年輕人，級盡溫柔。
也真是因為這種親切感，她放下了心中的懼生感：“年輕人……快走吧……老太太我看不見了……沒辦法為你指路離開啊……”
多麼悲傷可憐的聲音，多麼令人難過的行為。
“老婆婆，我帶您走吧，這裡氣憤太詭異了。”
老太太一聽這句話，竟然慢慢揚起嘴角，開心的笑了起來：“這句話……好熟悉啊年輕人。不久前也有一個年輕人，聲音粗糙，但是跟你一樣……對我這個老婆子說了這樣的話……”
“什麼？！！！”
一聽粗糙的聲音，程時溪腦子裡頓時映出石磊的臉。他總感覺，這老太太說的年輕人就是石磊。
程時溪急切道：“老婆婆！那年輕人後來怎麼樣了？！”
一聽程時溪語氣驟變，老太太也是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年輕人……看來你們是認識啊……”
“老婆婆……那人，到底怎麼了……他真的，是我很重要的親人。”
程時溪的眼中盡是柔情，可是老太太是看不到了。
“所以我讓你走……因為上一個對我這個老婆子說的年輕人，已經被那大灰鳥啄瞎了眼睛。”
“嗡！”
聽到這個訊息，程時溪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彷彿都凝結了，就如一盆冷水刷的澆遍了全身。
一想到石磊遭受了那麼痛苦的經歷，他的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努力不讓它流下來。
程時溪強制讓自己潰不成軍的呼吸平穩下來，低吼：“那隻，灰色鳥，在哪裡？”
“唉……老婆子我啊……看不見了……沒辦法給你指了。”
“那那個年輕人呢？”
程時溪心中還有一絲絲的希望，那個年輕人，沒準不是石磊呢？
“不知道了……灰色大鳥啄瞎了他的眼睛，就過來啄我的眼睛。不過……我的眼睛不是被灰色大鳥弄的……是一個穿著貂皮大襖的男人。”
說到這裡，老太太的嘴角不經意的抽動，神色緊張：“他……慢慢走到我面前……袖子一揮，我的雙眼已被挖去。一陣劇痛，我昏死過去……”
“然後呢……”
“等我醒來，那年輕人……就不見了……”
程時溪眼中瞳孔一瞬間放大，他明白，那就是石磊，失蹤數天的石磊。
“肯定是那個穿著貂皮大衣的男人把石磊帶走了，我要找到他！”
說吧，程時溪轉身離去：“老婆婆……我一定將小莊內那隻灰色大鳥消滅，還你們一個安寧。”
他走後，老太太望著背影，暗自嘆氣：“可要小心啊……年輕人……別被人販子……賣了。”
一片荒涼，天氣是如此的蕭殺。
當程時溪找到了那顯眼的銀點翠工藝帽飾，就明白，又是董中妖作怪。
當他睜開陰陽眼，遠處一棵沒有多少葉子的大樹映入眼中。
上面，落著一隻灰黑色大鳥，閃耀著白光。
“就是你了！”
沒有一絲絲猶豫，程時溪從腰間揮出一把符紙，朝著那隻大灰鳥大喝：“為你的罪行，給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