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出的符紙掉落一地,程時溪用手按住自己右肩的傷口,可是血流不止,滲透白衣。
滾燙的子彈在身體裡,令其有著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程時溪跪坐在地上,艱難的抬起頭。
柏清川放下手槍,低著頭,沉著聲: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傷害清疏……”
程時溪忽的瞪大雙目,大喝一聲“小心身後!”
令人措不及防,柏清川一直保護的“妹妹”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嘴一直裂到耳根,甚是恐怖。
程時溪迅速撿起地上符紙念出咒語,將浮空的符紙輕輕朝前一推。
符紙順勢飛到了柏清疏的身體上。剛觸碰到其身體的一瞬間,符紙上便有巨大符籙升起。
柏清疏的嘴離柏清川的脖子僅僅有一厘米被及時定住了。
柏清川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幕,他定定的站在原地,緊握的槍不住的顫抖。
程時溪快步上去,將柏清川一把拉到自己後方。緊接著往柏清疏的腦門中央貼了一張符紙。
手掌輕輕按到符紙上,念道:“邪深魔魅,敢有張鱗。雷公衝擊,碎滅其形,鬼怪蕩盡,人道安寧。急急如律令!”
一聲令下,一道黃色人影從柏清疏的身體被強行逼出,飛到遠處。
突然的抽離附身靈魂,使柏清疏原本懸在空中的身體頓時墜下。
程時溪顧不得身體疼痛雙手穩穩接住了落下來的柏清疏。
“嗯……”
沒有了董中妖的附身,真正的柏清疏很快便醒來。
名門千金一睜眼就看見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裡。她靜靜的看著程時溪那張白淨的臉,有些楞了神,旋即臉上染起一層紅暈。
而程時溪從剛才起就一直盯著遠處的董中妖,沒有注意到懷中佳人的的小小舉動。
九朝落花瓷中的董中妖,是一個身著黃袍,頭戴翼善冠的皇親國戚。面部毫無血色,瞳仁失去正常的光亮。
他飄在空中,君臨天下的眼神俯看著程時溪三人。
“朱……”
程時溪幾乎是下意識的喊出來那個皇帝的名字。
“少提那個名字!”
可是沒有說完,就有飛刀朝自己飛來。
準備扔出符紙的程時溪這才想起了自己懷中的柏清疏。
他懵懵的看著柏清疏,迅速將其放下。
“砰!”
身後的柏清川開槍擊中了飛來的飛刀,飛刀與子彈相碰,轉移了方向,救了二人一命。
近距離的槍聲嚇的柏清疏渾身一顫,程時溪伸出手輕輕向後扶住,溫柔一語道:“沒事的……”
柏清疏在其身後,淡淡輕應一聲。
“砰!砰!砰!”
柏清川朝著董中妖不斷開槍,可是對方是靈魂狀態,子彈只是空虛穿過,打到了對面的牆壁上。
“嘖!”
近在眼前的敵人卻沒有辦法殺死,作為一個軍人,真是莫大的恥辱。
柏清川緊緊皺著眉頭,知道子彈沒有作用,便是不再按動扳機。
程時溪繼續扔出符紙,虛空連點,道道符籙騰空升起。
“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