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陸憬歡的質問,孟沛琛更是語塞,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生在皇家本就身不由己,更何況他的肩上還揹負著鸞和宮的希望與先太子的血海深仇。
在幾方勢力下週旋的孟沛琛本就日日殫精竭慮,自從先太子出事之後,他甚至再沒能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那已經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孟沛琛攤了攤手,滿臉的無奈。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你。”陸憬歡撇過頭去,淚水自眼角無聲的滑落,她此時心裡酸楚的緊,不願再多同孟沛琛說上一句。
昨日的奔波讓孟沛琛的頭痛的很。
親眼瞧著陸憬歡醒了,他的心便也安穩了下來,只要陸憬歡能好好的活著,他便很是知足了。
至於想不想見他這類的,暫時都不重要。
“我做了這樣的事情,你怨我恨我都是應該的,只是你這身體還虛弱的緊,你得答應我好好歇著,好好吃藥,你得生龍活虎的活著,才能替自己報仇不是?”
看著床上那倔強的人兒,孟沛琛依舊柔著聲音勸道。
“王爺不必擔憂,陸憬歡自知身份低微,不會尋仇,只求王爺能給條生路。”陸憬歡極力控制著自己顫抖的聲線,生怕被孟沛琛聽出哭過的痕跡。
“好!那你便好好的活著!”孟沛琛說完,便走出了屋子,他雖擔心陸憬歡卻還有許多事要做。
太子妃雖已畏罪自裁,但她生前所說太子身患弱症之事還需查證才好,還有那至今壓在監察院裡的恆辰,若是能從此人身上尋得些什麼實質性的證據,日後便也有了能掣肘琰南王的法子。
今日的太陽很好,天兒雖寒了些,可日頭照在人身上很是舒服。
孟沛琛從站在浮雪院的院中抬頭看了看耀的讓人睜不開眼的太陽,修長的手指用力的摁在太陽穴上,雖頭痛欲裂,卻也不敢停滯半分。
恆辰被關在監察院的地牢裡,這地方孟沛琛簡直就是輕車熟路了。
眼下朝堂上上下下都知道聖上對他處理太子妃的事情十分的滿意,更是沒有人敢隨意攔他了。
所行之處,所見之人個個都是卑躬屈膝的,與此前待他的態度大相徑庭。
嚴苛如監察院地牢,他如今出入也似在無人之境。
遠遠地,孟沛琛便瞧見關押恆辰的地牢裡,有一銀灰色衣衫的身影矗立。
滿朝皇子中,唯有他三哥哥——琰南王孟瑛疏酷愛此色衣衫。
“三哥哥!”孟沛琛揚了聲喊道。
那銀灰色的身影一愣,像是要遮擋什麼東西似的,窸窸窣窣動作有些詭異。
孟沛琛見狀又是一嗓子:“三哥哥在忙什麼呢?可否讓沛琛也瞧瞧?”
“七弟怎麼來了?”琰南王略有些慌亂的整了整衣衫,回過身來。
兩句話的功夫,孟沛琛已經走到了牢房跟前兒,他眯著眼睛看了眼琰南王,又歪了歪頭試圖往他身後探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自己緊趕慢趕的還是來晚了一步。
孟沛琛依舊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兒,他指了指倒在琰南王身後的恆辰,問道:“死了?”
“昂,嗯!死了!”孟瑛疏顯然有些慌亂,他整個人呈戒備裝,額頭都佈滿了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