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盛幼凝挑了挑眉,剛才的虛弱勁兒這會兒也懶得再裝了,眼裡直閃著精 光,逼問道:“姚姀姑娘是心虛了嗎?”
“我沒有!我沒有!”姚姀的眼淚流的更兇了,她怒氣衝衝的看著盛幼凝。
“我根本就沒見孤傲什麼帕子,是你們!你們故意栽贓給我的!你們就是故意的!”姚姀怒視著這灩晴院裡的所有人。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盛幼凝的人。
喬娘子是盛幼凝的人,這滿屋子站著的下人們也是盛幼凝的人。
這裡的人每個人都看見了,那一日她是如何來的,又是如何走的。
她姚姀究竟見沒見過那條帕子這些人心裡明鏡一樣。
可現在就是沒有一個人能為他站出來說一句話。
“姚姀姑娘,我那帕子確實是你來過之後便找不到了,我搜一搜你身,也是為了還你一個清白啊,你若是真的沒偷我那帕子,又在怕什麼呢?”
盛幼凝擺出了一副好言相勸的模樣,慈眉善目的看起來倒真有股子假菩薩的味道。
姚姀狠狠地盯著盛幼凝,自知這女人就是故意在找自己的茬兒,無論她怎麼解釋,這女人都會有一萬種方法來堵住她的嘴。
她無助的看向表情有些嚴肅的陸憬歡,眼裡的淚水止不住的流。
“姚姀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跟了我到這府裡來也是戰戰兢兢的沒犯過什麼大錯,若是現在搜了她的身,這孩子往後怕是沒法嫁人了!”
陸憬歡的臉上也沒了笑容,既然盛幼凝打定了主意要難為她浮雪院兒,那她也沒什麼必要再勉強維持著那虛偽的假面了。
“這怕什麼的?院子裡還不都是自己人,不讓下人們說出去就是了,這可是唯一能最快證明姚姀姑娘清白的辦法,洗清了她身上的嫌疑,不也等於還了姐姐的浮雪院兒一個清白嗎?”盛幼凝不肯死心繼續勸道。
“不可!”陸憬歡還是一臉的嚴肅,“這世上最不牢靠的就是秘密,更何況這裡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盛側妃這樣公然搜身,哪個乾乾淨淨的姑娘家能承受的了這樣的侮辱?你還要不要她做人了?”
“要想堂堂正正做人就不要偷別人的帕子呀,一個賤婢而已,偷了主子的帕子還想在這府裡橫行霸道,難不成陸將軍府裡行的是這樣的規矩?”
站在旁邊好久沒說話的喬娘子張嘴說到,她倒是將盛幼凝那副嘚瑟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
“一個賤婢而已?”陸憬歡緩緩地轉過頭,直直的盯著喬娘子。
眼皮低垂,長長的睫毛將上眼白完全的蓋住,那眼神像一把把刀子一樣,死死地盯著喬娘子。
就連陸憬歡的聲音也冷得可怕,她接連的冷哼了兩聲,上下打量了喬娘子一番,說到:“我的貼身侍女是賤婢,那不知喬娘子在進府之前又是什麼高尚人家的千金?”
陸憬歡將府裡這些小娘的基本情況都摸了個遍。
這滿府的女人,除了她和盛幼凝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姑娘外,其他的姑娘們那都是早早的在大街上拋頭露面過得。
這一下可戳中了喬娘子的痛點。
喬娘子跟別的女子還有不同,她從前並非是以色侍人的女子,而是一個靠自己雙手謀生的漁女。
府裡的其他小娘子們常常嘲笑她,說她渾身上下都撒發著魚腥味。
雖然喬娘子心裡清楚,自己的身上根本沒什麼奇怪的魚腥味,不過是那些人為了笑話她故意說的罷了。
儘管如此,喬娘子還是十分介意別人說起她的出身。
被戳中了軟肋的喬娘子,頓時像是一條受了刺激的瘋狗一般,死死的咬住姚姀不肯鬆口。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偷走了側妃娘娘的帕子!不然她怎麼不敢搜身?不敢自證清白?!一定是她們浮雪院的人拿走的!”
喬娘子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庭院。
姚姀也跪在地上哭個不停,嘴裡還一直說著:“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