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富家風度,誰也不願放下架子,像窮人那樣,或打工或擺攤去辛苦勞作,便商量著利用小糖人身上現有裝置,幹起了不辦營業執照、不掛招牌,只賺不賠的“半掩門”生意。
五代亂世社會等級森嚴,官員有九品十八級,就連煙花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高等者,經營名份,與高官一宿,便可撈個相當“郡君、縣太君、縣君、孺人”之類的外命婦稱號。夜晚躺在高官身下,白天便為人上之人。甚至會高立牌坊,記進國史。即有名又有利,不愧高階之稱。
次高等者,主要經營對像為儒林精英、名人,只要上床,就可能被捧走紅,甚至還會被愚民崇拜,奉為星星般人物。以睡得名,以名獲利,故為次高階。
中等者專傍大款富豪,或為外宅婦,或為地下情,一定時間內一般服務一人,並不勞累。收入高並比較穩定,且另有房子、轎子及首飾等頗多小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故列為中級。
低等者又有公娼私娼之分。公娼辦有營業執照,每月按時繳稅,可以公開營業。不辦執照,秘密營業,偷稅漏稅的稱為私娼、暗娼。還有一種場所不固定,時間不固定,價錢不固定,半業餘性質的,學名叫“流鶯”,民間稱為“半掩門”。
“半掩門”的意思是將門半開半掩,遠看是關著,近看是開著;好像閉門上閂,實際可以任意出入。比喻表面是住戶人家,實際上卻是兼做皮肉生意的。
“半掩門”的營業方法是冒充良家婦女,往來於鬧市、勾欄、遊樂場中,找到目標男人,便以各種方法制造接觸,假作嬌羞,暗送秋波,令其銷魂蕩魄,在半推半就,半迎半拒中主動開啟腰包。
小糖人本有幾分姿色,勾引男人也是自學成才,如今當成一樁生意,自是刻苦鑽研,努力學習,吸取眾娼之長,補已之短,賣弄風情,玩弄男人的專業技術很快突飛猛進。
她裝扮大方樸素,化裝淡掃輕描,或於月明之夜,裝有急事,姍姍獨行路中,若有人相問,談吐風騷,微含挑逗,吸引男人護送;或到勾欄看戲,四顧流盼,眉目傳情,碰碰磕磕,勾人上火——將真風騷隱於假嬌羞之中,用假推拒將男人粘牢。甚至連家中的佈置也是井井有條,擺設清幽,花香四襲,珠簾微啟,絳帳半垂,猶如閨閣繡房;好像自己真是一個有才有貌、德藝雙馨,溫柔善良的鮮花,插在了不爭氣的醜男人這堆牛屎上似的,讓那些男人為破鞋腰包倒淨,還以為自己有幸交了桃花運,得了個如花似玉的真情人。
小糖人還看人下菜,分類服務。碰見年輕少見識的,他便充處女撒嬌撒痴,裝懷孕,鬧嫁人,嚇得他們大把撒銀子了事。碰上外地客商,不可能當回頭客的,他便讓劉德光假裝撞上,視機敲詐,把嫖客詐個分文皆無。若是方圓近處的有錢有勢頭,她便耍開床上絕技,竭誠服務,讓你感到新鮮刺激,以價廉物美,服務周到為宗旨,培養成主顧,獲得長期效益。
小糖人平時有常來主顧十多個,她在發展新業務的同時,有時約張三,有時約李四。如果已經有客在屋,與新來的碰了頭,她便說:“今日奴家丈夫在屋,改日約你!”
有時候多頭碰撞,她也能恰當分配。對床上的說丈夫回來,讓他藏起,自己則出來與來客另室相陪;若此時恰巧又一熟客來到,她便與正陪的說此人前來討債,要應酬他離去。她迎到院裡,把來客推拒暗處,或許以時日,或乾脆湊乎一次。
與此同時,她還讓男人劉德光專做掮客,擴充套件業務,增加效益。
劉德光平時衣冠楚楚,出入與周圍有錢人群中。有些商家富戶的男人深居簡出,很少出外交往,往往閒得發慌,有人來串串門,聊聊天,當然來者不拒。劉德光甜言蜜語,談小道訊息,講吓流笑話,便很容易與人熟識。待混得爛熟,便今日打牌,明日喝酒,費用一手包攬,出手十分大氣。待成為好友,小糖人便殺上前去,或打牌同場,或喝酒同席,對其柔情蜜意,擠眉弄眼,百般挑逗,使之魂不守舍,落入套中。那些人以為自己偷了朋友之妻,得意之餘,心有恐懼,當然要不惜重金安撫小糖人,讓她掩飾此事。
如此這般,小糖人與劉德光巧妙配合,周旋於多人之間,竟也少有人發覺,且收入不菲。
盧興是當地色狼大腕,當然是小糖人的主顧之一。
盧興身邊女人雖然很多,但對床上技巧花樣甚多的小糖人也是經常光顧的,自把心思放在肖聰兒身上,方才把她丟到了腦後。
做生意沒有不想發財的,發了財沒有不想發得更大的。小糖人與劉德光經營“半掩門”生意,雖說賺銀子不少,但吃喝揮霍是個無底洞,二人還是覺得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盧興是富豪,每次前來隨手小費都不少於十兩銀子,多日不來,小糖人當然想得了不的。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歹毒的幫助。
喜歡狼食請大家收藏:()狼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