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頓時臉火辣辣的疼,一肚子憋屈無處說,這事都是大房搞出來的,憑什麼她女兒要跟著遭殃,越想越氣,對大房就怨恨多了。
當然她也只能在心底裡怨恨,嘴上可不敢說出來,老夫人在氣頭上,再說話倒黴的只會是她。
老夫人臉不慍,不可能是劉大夫,那隻能從候府裡查,目光凌厲一掃,怒道:“給我查,今天都有誰出候府了,查出來直接杖斃,一家老小統統發買。”
頓時一群丫頭婆子瑟瑟發抖,背脊發涼,努力的想著今天自己有沒有出府來著。
一頓飯好好的也沒了心情,吃沒兩口便散席了。
等回到望月閣時辰已經不早,白鈺也累了一天,沒多久便休息了。
次日清晨,朝陽升起,瑰麗的陽光透過窗柩折射進來,灑了一地的金輝。
清風習習,吹著淡紫色的紗帳輕輕搖曳,有陣陣銀鈴作響。
床上傳來一聲嬌嫩而慵懶的喃呢。
翠煙忙上前將紗帳撩起,攏在鏤空玉蘭花銀鉤上,一邊笑道,“姑娘,有好訊息。”
白鈺輕哼了一聲,朦朧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打著呵欠,覺得她的笑容格外刺眼,眼皮賴得抬。
玉煙端著銅盆走來,望著翠煙猴急的樣子,直笑,姑娘有起床氣,這會兒就算是天大的喜事也讓她提不興趣來。
偏翠煙裝了看不見,一股腦的說道:“李嬤嬤辦事雷厲風行,昨兒晚上就查出了都有誰出府了。”
白鈺一臉睏倦未醒,拿過溫溼的手帕擦了把臉,又聽她眉飛色舞,道:“你們不知道吧,昨兒候府出府的人很多,不過查到二夫人院子的綠柳劉大夫走後不久她就出府了,所以綠柳的嫌疑最大,李嬤嬤一大早就在審問。”
好不容易等到白鈺穿戴整齊後,眉頭微攏,這才道:“查出來是綠柳傳播的訊息了?”
翠煙搖了搖頭,昨天二夫人那麼氣,恨不得把散播謠言的人活剝了,不可能是她讓人做的。
白鈺神色淡淡,吃過東西后,便讓人把月如叫來。
“讓你打聽的事情,可打聽請楚了?”白鈺拿著繡帕擦了擦嘴角,笑道。
月如神情一緊,她沒忘記,三姑娘吩咐的事情,三姑娘要知道紫竹院的一舉一動,就像當初大夫人派她來的目的一樣,抬眸望了一眼白鈺,隨後低著頭,答道:“奴婢聽奴婢的娘說,昨兒紫竹院裡的桂嬤嬤吩咐小丫頭茯苓出了一趟府。”
白鈺端著茶盞呷了兩下,挑眉瞥著月如,勾唇一笑:“就這些?不知道桂嬤嬤吩咐她出府做什麼?”
月如的娘陳媽媽是大夫人院子裡的守門婆子,誰出院子幹些什麼可以說是最清楚,當然不可能只知道這些,除非她還沒站好隊,白鈺眯了眯眼睛,“這些日子大夫人派人找過你沒?”
月如臉色微微一變,忙跪下道:“大夫人找過奴婢一次,奴婢什麼都沒說,奴婢對三姑娘忠心耿耿,絕不敢出賣三姑娘。”
“你先起來,我問你,大夫人派茯苓出府究竟找誰,你真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說?”白鈺笑道。
月如沒有起身,手抓著衣裙扯了扯,咬唇不語,翠煙瞥了她一眼,敲打道,“姑娘問你話呢,你體內的毒,可沒解完,惹姑娘不高興了,到時候毒發了可不會救你。”
她身體一僵,眸底劃過一抹冷茫,一閃而逝,後悔貪圖那一碗燕窩粥,不然也不會中毒,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奴婢只知道桂嬤嬤吩咐茯苓去寧遠街找瑞國公趙大夫人。”月如臉色蒼白,有些搖搖欲墜,那如數萬只螞蟻啃咬的滋味她再也不想受了。
那碗燕窩粥是大夫人吩咐大廚房給三姑娘準備的,因為自己嘴饞偷偷喝了,中毒也是活該,三姑娘鑽研醫術,能解毒,可是她也可以不管自己的死活。
大夫人沒有解藥,也沒有證據證明是三姑娘下的,這份罪只能噎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