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見老夫人動搖,眸底閃過一抹冷茫,這一次一定讓這個賤人好看。
白鈺勾了勾唇,低頭一副知道錯了的模樣,說道,“鈺兒真羨慕大姐姐有母親細心教導,如果我娘還在世,肯定會親手教我琴棋書畫,詩詞女紅,更不會養成動不動就打人的壞習慣,祖母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回去閉門思過。”
大夫人氣得差點背過氣,小賤人這是指責她對繼女不細心,苛責繼女了?
老夫人瞥著大夫人暗暗惱怒,可不正是,鍾氏如果在,也會跟大夫人一樣呵護白鈺。
當初侯爺抬她為正妻不就是為了好好照顧三姑娘?
如今不僅沒照顧好,還時時欺負。
三姑娘又不是泥捏的,是人都有三分脾氣呢。
大夫人嘴巴一時跟紙糊了一樣,無言以對,哪怕當初請先生好好教三姑娘也好,可她偏沒有,以三姑娘身體虛弱,受不得累為理由,遲遲沒請先生,以至於現在琴棋書畫樣樣不會。
還是老夫人擔憂三姑娘將來什麼都會,請了先生教了《女則》,識了幾個字,讀書寫字都不是問題。
老夫人嘆息,說道:“通通回去閉門思過,往後再有誰出口不遜,出手打人,定不輕饒。”
白鈺福身領罰退了下去,老夫人眸光暗了幾分,李嬤嬤跟著默默嘆息,剛才三姑娘看老夫人的眼神生疏了,這是怨恨大夫人,也怨老夫人。
老夫人也是無奈,過幾日瑞國公府就要送彩禮來,不得不顧及。
出了沉香院,白鈺一路心情鬱郁的回到望月閣。
見博古架上一片的古董瓷器去了一半,頓時臉色難看,這些都是白錦摔的。
還有那秀麗山河屏風也摔毀了,張嬤嬤得找人重新鑲嵌,不得不撤了。
丫頭們雖然心疼東西,不過想到大姑娘也毀了容貌,心裡就痛快了幾分。
玉煙端來茶盞,給她壓壓驚,白鈺端著茶盞喝了兩口,碧珠領著紅袖進來。
“三姑娘,老夫人派奴婢來告訴三姑娘一聲,明兒請了先生教姑娘琴棋書畫。”紅袖福身說道。
白鈺微微蹙眉,請先生教她琴棋書畫,若不是老夫人說的,她都以為是大夫人故意這樣做樣子給人看的。
老夫人請先生來,是真心希望白鈺能好好學學大家閨秀該有的琴棋書畫。
紅袖見白鈺疑慮,便笑道:“三姑娘不必擔心,老夫人說了能學多少就算多少,老夫人也是擔心姑娘將來嫁進王府被人笑話。”
厲親王府不比尋常世家,王府的姑娘哪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是厲親王世子傳聞也是文武全才,詩畫雙絕,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天資如此過人,三姑娘若是什麼都不會,只怕難以與厲親王世子紅袖添香。
白鈺騰的臉一紅,:“我知道了,一定好好學,不辜負祖母的一番期望。”
說著讓翠煙塞了一荷包給她,然後說笑著送她出去。
紅袖走後沒多久,紫竹院便派人來了,白鈺眸光一冷,冷冷道,“不見。”
腳趾頭也知道大夫人讓人來是幹什麼的,想要玉顏膏,門都沒有。
丫頭兩手空空而回,大夫人氣得摔茶盞,白錦更是尖著嗓子道:“不給,她竟然敢違抗母親。”
丫頭把頭低下,三姑娘已經不是第一次違抗大夫人了。
想要從三姑娘手裡得到玉顏膏,恐怕沒希望了。
白錦氣得也將茶盞一摔,摟著大夫人,傷心的哭道:“娘,如果沒有玉顏膏,我臉怎麼辦啊。”
大夫人摟著女兒,目光晦暗不明,“不用擔心,娘不會讓你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