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傾只知自己可以出宮了,而且是被休出宮的。
可她完全沒想過,溫狐罌竟然也來了。
不僅溫狐罌來了,那個負心漢竟然也一起同行。
最要命的是,這麼多人竟然要擠在一輛馬車上。
這樣的組合,真叫人一言難盡。
“皇上,這輛馬車太大了,能不能換個小的?”烈如傾乾笑著問,見其他人都因這個問題而看著她,復又解釋道,“我習慣了和玲兒坐一輛馬車,再說,您身份尊貴,犯不著和我們這麼多人擠在一起。”
“沒關係。今日你且不用把我當皇上。就當,是你丈夫就好了。”溫狐罌溫和地說,微笑中帶著寵溺。
溫狐罌的確長得很好看,比宮裡所有的妃嬪還要好看,大概也是這世界上最溫柔,對她最好的人。
可是他還是從了父母之言把她給休了。
既然已經休了,為何對她還是這般一如既往?
這不是讓她糟心嗎?
她為了離開皇宮,可不知高興了多久的。
烈如傾低頭嘆了嘆,還是上了馬車。
居於溫狐罌今日的態度,烈如傾自知慚愧,所以對他比平日裡多了那麼幾分的言聽計從。
他給她拿果子,那她就乖乖地張嘴吃。
果子吃得太快濺了口水,他拿帕子給她擦拭她也沒躲。
他問好吃與否,她就立馬點頭說好吃。
然後在他那十分不隱晦的暗示下,也挑了一個果子送他嘴裡,他湊過臉來想讓她擦嘴,她也難為情地做了。
整一盤果子吃下來,烈如傾深覺溫狐罌太高調了,就算是休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她好,如此之君,可不是天下之福?
只是她方才只顧著吃喝應付溫狐罌了,這吃完果子才發現馬車裡的氣氛尤為詭異,好似有好幾雙眼睛都在死死地盯著她一樣。
可她抬頭看過去的時候,那個負心漢正閉目休息,而正座的木清瀾和決明子一個看地一個仰頭,之後又兩兩湊近來說悄悄話。
這看起來明明很正常的。
可為何她就是覺得哪裡不正常?
撓頭想了一會,烈如傾算是擼明白了,定是決明子和木清瀾看到溫狐罌依然對她這般體貼入微,所以才會看不過去,但溫狐罌貴為一國之君,他們也不好意思當面說話。
自自己理出這個道理之後,烈如傾也便收斂了自己的行為和態度,總不能讓那二老因為溫狐罌和她的態度突生變故撤銷了趕她出宮的決定,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馬車已經出了皇宮,正行在尚都城的鬧市。
烈如傾迫不及待地掀開帷裳看外面的熱鬧,結果馬車突然顛簸,她一時沒抓緊,整個人直接就往外拋了。
還以為會跌個四腳朝天的,然最後沒有。
不僅沒有,她還被人抱得好好的。
不僅人被抱著,而且是被兩人一起抱著。
此時烈如傾被兩人的手掌拖住後背,她摔不下去,但一時也起不來,因那兩人好像都沒有放手的意思。
且照著這個姿勢,她差點就跌進那負心漢的懷裡了,但也不全是,因她的後背和負心漢的胸懷還隔著溫狐罌那修長的手。
“你們,能不能放手?”烈如傾忍不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