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寢宮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已經被鎮國將軍呼延厲給盡數壓制下來。
由是鳳汐眠和宇文謙溜進皇宮這麼久,半點風聲都不曾聽到。
“鳳汐眠,這邊。”宇文謙想帶他去宇文泰的寢宮,可鳳汐眠走的是相反的方向,且他叫了也沒用,她依舊我行我素,他不得不跟過來,“你怎麼回事,到底是我帶路還是你帶路?”她這般自信,倒顯得她對皇宮的地形比他還熟悉似的。
真是打臉。
鳳汐眠掃了他一眼,竟是一種看傻子的表情。
宇文謙便又猜道,“難不成,皇宮裡也有同你接應的人?”
不用他猜,那個來接應的人已經來了。
那人一身太監的裝扮,身形瘦小,最容易讓人忽視。她先是對鳳汐眠行禮,清亮的眼睛明顯是激動和興奮的,但那些情緒又不得不壓制在冷靜之下,低聲說道,“主子,跟我來。”
宇文謙跟過去,“你要帶我們去哪?”
“四皇子。”那人僅憑聲音就能辨別了他的身份,“主君不在寢宮,他被關在暗牢。今晚兆寧宮發生了大事,很多侍衛都調去了那邊,我們進去還是比較容易的。不過待的時間不能太久。”
宇文謙嘴角微抽,覺得心口有點悶,“你說進暗牢容易?”
那人並不覺得奇怪,還回了一句“是”。
直到真的進了暗牢,宇文謙的難以置信還是難以消除。他只知閻魂宮早在數十年前就已經散滅了,就算此時還有殘餘,她們的勢力也不會強大到哪裡去,可如今她們這般何止是強大,簡直是難以思議到令人驚歎,就是用‘見鬼’二字都難以形容他此時的震驚。
皇城的暗牢素來關押著曾經身份尊貴的要犯,亦或者是大案的關鍵證人、死囚等等,暗牢的守衛自然也比其他地牢的要森嚴,可他們還是輕輕鬆鬆地進來了。
只需兩個人作為接應,另有事先安排好的獄房的犯人鬧事。不過關鍵的長道需等上些許時候,待暗牢裡獄卒的換班的時候立即插縫過道。
於是這一路他們幾乎是大搖大擺地就避開了那些人的巡邏。
每每安全過一條道,宇文謙就忍不住心下唏噓,這個令天狸國上下引以為豪的有死牢之稱的暗牢,竟然如此的不堪一闖,真真有愧。
宇文泰的牢房安排的位置有些普通,另有一個長相相似的被關在最大的牢房裡頭,宇文謙險些就以為那個人就是宇文泰,是林枝及時拉他一把,又指了指另一個牢房的人,他才分辨出來。
“皇兄。”宇文謙難忍澀意地叫了一聲。
此時宇文泰被重重地鐵鏈鎖著,渾身是血,唇色蒼白。他身上的衣服被打爛,有幾處都能看到血肉,頭髮凌亂地散下來,幾乎遮住了整張臉。
似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緩緩抬起頭,靜靜凝視這邊有好一會,直至宇文謙再次出聲,他才恢復神智,“老四,你怎麼會在這……走,快走,你不應該出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