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七歲的丫頭,瘦弱的風一吹就倒,因此也難怪管家實在沒辦法有一點警惕之心。
“大人。”管家探了探月無雙的鼻息,發現她只是昏了過去心裡一鬆,抬頭看向床裡面:“大人……”
天邊響起一道驚雷,風換了個方向,吹來一陣刺鼻的血腥味。
管家這一抬頭,突然看見背後有光芒一閃,恍惚間看見了一張沾滿了血的臉。
“你……”
楚瀾州再沒給他多說一個字的時間,手起斧落。
居高臨下的位置更適合劈柴,楚瀾州也更習慣了斧頭下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木頭。
一個頭顱咕嚕嚕的滾落一旁,切口平整。
大概明日驚動了朝廷,衙役前來調查的時候,也不會想到兇手是兩個不足十歲的孩子,一定以為這馬大人得罪了什麼江湖高手,異族刺客之類吧。
楚瀾州深深吸了口氣,丟了斧頭,一把扯起月無雙。
“會寫字麼?”楚瀾州道。
月無雙點了點頭。
“去寫一張條子塞在門口,就說有事要出去幾日,別來煩。盡量讓明天醉花蔭和上門的下人先遲疑幾天。”楚瀾州道:“我去廚房找點幹糧,然後我們立刻離開這裡。”
可惜下著大雨,楚瀾州對這裡也不熟悉,要不然能找到火油之類的東西,只要一把火將這裡燒個幹淨,無論別人怎麼懷疑,便都不會懷疑到他們兩個孩子的頭上。而且這本是一件不能見人的事情。
現在只能想辦法多拖延時間,多拖一日他們就能離得更遠一些,就能減少被抓的危險。
大雨滂沱,楚瀾州沖出門去,很快把廚房裡能找出來的幹糧都裹了起來,斧頭太重不適合隨身攜帶,又在廚房裡找了一把柴刀抓在手裡,掂了掂,又沖進雨中。
月無雙已經寫好了紙條,就塞在大門口上面搭了避雨的油紙,又將大門從外面鎖住。做成裡麵人已經出門的假象。別的人糊弄不過,至少明天一早醉花蔭的夥計來收屍的時候,是肯定不敢沖進去的。就算是不認識條子上的字,也不敢貿然行動。
一切做完,就在大雨中,楚瀾州和月無雙鑽進了樹林深處。兩個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茂密的枝葉中。
樹林裡有什麼,毒蛇猛獸,獵人的陷阱,毒花毒草,但無論什麼,在他們看來,如今也比那吃人的人好。
這一走就是一個晚上,楚瀾州不時的回頭打量月無雙,只見她抿著唇臉色慘白,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只是努力的跟著楚瀾州的步子,不喊苦累,滿身滿臉都是水,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