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雙站在一側,冷眼旁觀,突然說了一句:“四皇子這病,有十來年了吧。”
靳少炎猛的抬頭看向月無雙,那一雙眸子竟是血紅,讓靳少宸不由的往月無雙身前站了站,這哪裡是生病,這分明是中毒啊,而且感覺下一刻就要發狂。
靳少炎根本就沒看見靳少宸,目光死死的鎖定在月無雙臉上,用嘶啞的聲音道:“你知道什麼?”
“哦,我以前碰到過一個跟你得了差不多病的人。”月無雙道:“也是從一發病的時候便從手指開始變紅,他說這病很少見,要常年吃藥才行,而且吃的藥都挺奇怪的。”
月無雙這麼一說,靳少宸才發現,雖然靳少炎最紅的地方是充血的雙眼,但卻是就如她所說,他的手指都紅了。像是布滿了血絲一樣,即便是大半都藏在袖子裡,也還是露出了半截手指。
但月無雙這話卻讓靳少炎明顯的放鬆下來了,扶著手下慢慢的站了起來:“確實是比較麻煩,不過只要按時吃藥,並無生命危險。”
月無雙站在靳少宸身後,不動聲色的掐了他的手掌一下。
雨已經有歇的跡象了,墨七也換好了衣服,從莊戶裡拿了幾件蓑衣出來,月無雙道:“王爺,我們先走吧,也好回去通知下人,套車來接四皇兄。四皇兄這樣子,還是在莊子裡多歇息歇息的好,這天氣就別四處跑了。”
靳少宸應了聲:“既然如此,我們先走了。在莊子裡找個幹淨的房間,扶四皇子去休息吧。”
說這話,靳少宸和月無雙便打算走了,誰知道剛準備往外邁,天上響起一道驚雷。
看似要歇的雨,竟然又下大了。
“看來這天,是要留客啊。”藥效發作了,靳少炎臉上的紅色漸漸的退了下去,很快又恢複了平時的模樣:“這雨怕是一時也不會寫了,天色也晚了,看來今夜我們都要在這裡過夜了。”
從這裡回營地,最近的距離是橫穿獵場,不到一個時辰。如果想要從樹林周邊繞,那每個半天也饒不回去,現在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沒有半夜也到不了。
而大雨滂沱還是小事,關鍵是電閃雷鳴,這樣的天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進入樹林的,那實在太危險了。
靳少宸一點兒也不想在這不知道有什麼秘密的莊子裡過夜,但此時這種情形確實很為難,還真不好離開,若是勉強一定要走,更容易引起靳少炎的懷疑。
“無雙。”靳少宸道:“天色確實是暗了,不如我們今晚就在這裡歇一夜,明日再回,如何?”
見月無雙點了頭,墨七招呼旁邊站著的莊戶漢子:“大哥怎麼稱呼。”
那莊戶漢子便是那種怎麼看怎麼忠厚老實的人,聽見墨七喚他,連忙過來:“官爺。”
墨七道:“你這莊子裡可有多餘的房間,我們王爺和娘娘要借住一晚,不會白住你的,自然有賞。”
“有有有。”那漢子忙不疊的道:“小的主家是一位住在河東綢緞莊老闆,因著涼州城邊有岳家在,每隔幾年便會攜家帶眷的回來看望,就喜歡住在這莊子裡,因此後面有一排客房,都是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小的這就帶王爺和娘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