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烈,但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能放棄生命,十二歲的小孩都知道活著,她更沒有放棄的理由。
現在她還要護著小女孩。
她看向茂密的樹林,此時太陽西下,雲霞漫天,樹葉沙沙作響泛著紅潤的光澤,她起身朝林中走去,身後的男人拿起地上的夾克,笑著跟上去。
覃芹在前面走了一陣,突然感覺身後沒了腳步聲,立刻停了步子,回頭一看,那人就站在十米遠處,嘴裡咬著一根草,定定地看著她,吊兒郎當的樣子。
她不耐煩地說,“快點,我困了。”要做就快,別浪費我時間。
“你這鬼樣子我下不了嘴。”
易崢邪邪挑眉,用手夾掉了嘴裡的那根草,覃芹看看自己穿的看不出顏色的衣服和散落胸前結成麻花的頭髮。
這是嫌棄她髒呢。
“那我去河邊洗洗。”說著她往林外走,經過他身旁時猛然被他拉住……
……
覃芹醒過來的時候還在海邊的那一片樹下,火堆只冒著點零星的火光,正午的陽光炙熱,照的眼睛有些痠痛,她起身,發現她身上搭了件衣服,是男人的古銅色夾克。
昨晚的畫面突然就跳出了腦海,她只覺臉頰燒的厲害,憤憤地將衣服扔到了火堆裡,本來就快熄滅的火堆遇到可以燃燒的布料噌地就冒起了火光,夾克很快被燒成了灰燼。
左右看了看,這裡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其他人都去了哪裡,她扶住樹杆艱難地站起來,雙腿直打顫,險些又倒回地上。
聽到有男人的說話聲,朝那邊一看,就見十來個男人扛著樹木從林中走出來,她目光一下子就跟其中一個人撞上。
易崢剛砍了幾棵樹,渾身都是汗水,脫掉了上衣,肌肉勻稱健美,正在指揮同伴做舟,眼角餘光就瞥見那抹人影。
終於醒了,太不經弄了。
他走過來,順手掐了根草叼嘴裡,覃芹冷著臉也不看他就往海邊走,她要去漱口洗臉。
“還能走嗎?”他揶揄地笑,將草咬了一截慢慢咀嚼,目光一寸寸颳著她肌膚,像是在回味什麼。
說不彆扭是假的,覃芹不看他有部分原因是尷尬,不管她外表再怎麼冷,但心終究是熱的,跟一個陌生男人還是殺人狂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讓她怎麼能坦然,他那句問話就是在故意勾起她前一晚的回憶,耳朵立刻就紅了,小小聲地反駁了一句,“變態,沒見過女人。”
“呵!”易崢笑開懷,將她抱起來走到海邊。
“放開我,我自己走。”她劇烈掙扎,腳都踢到了他的頭。
他沒說話,腳步卻沒停,覃芹一口咬在了他手臂上,他輕輕嗤了一聲,依舊沒放,她又要連咬了兩口,那一片並排印了三個牙印,還冒著血珠。
易崢看都沒看,只笑說,“一口一次,繼續。”
“老狗比!”覃芹明白過來,咬牙低罵,卻沒再咬了。
易崢不解,狗比就狗比前面還加個老字是什麼意思,他看起來很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