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芹眼睜睜看著絡腮鬍男人將搜刮到的小包食物塞到了小黃鴨包包裡,拿出她的巧克力拆開,正要塞嘴裡,槍響,胡腮男竟然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人們看到他眉心處破了個窟窿。
立刻有女人驚慌失措地大叫,大樹下的兩波人馬也立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統統拿出槍指著對方,戰火一觸即發。
覃芹看到開槍的男人朝這邊走來,他全然不顧眼前即將發生的戰火,就那麼逆著光走過來,身形高大健碩,相貌清雋,明明長著這麼漂亮的一張臉,那眼神卻非常具有攻擊性,讓覃芹想起了一種動物,狼。
他目光直直鎖住她,槍還拿在手裡悠哉地轉了幾圈,嘴角勾著抹笑,笑的非常紈絝風流,俗稱負心漢式的笑,他在絡腮鬍男人身旁停下,彎腰,用槍將小黃鴨包包勾了起來,看了看,看了很久,彷彿上面有花似的,實際上小黃鴨包包上是一個小黃鴨公仔,有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和尖尖的嫩黃色嘴巴,特別幼稚可愛,三歲的小孩都非常喜歡,然而,二十三歲的覃芹也非常喜歡,揹著這麼一個卡哇伊的包跟她冷豔的外形非常不搭,但她絲毫也不介意。
男人又彎腰,將已經拆開包裝掉到沙子上的巧克力撿起來,隨便往皮夾克上面那麼一擦,就咬了一口,慢條斯理地嚼了起來。
覃芹覺得面前這東方男人就是個神經病。
真的超級神經。
在飛機上她殺了他兩個同伴並且挑釁他,但他除了最開始踢了她兩腳之後,就又像逗弄貓狗一樣逗她,面對她致命的攻擊只是躲著,甚至有很多次機會殺她他都不顧。
最重要的是他的神情……雖然沒說話但巧兒郎當的,似笑非笑,讓她有一種他們曾經認識的感覺。
但,她又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家境普通,母親改嫁,父親弟弟去世,用身邊同事的話說她能交到慕城這樣的男朋友就已經是前世修的福氣了,怎麼可能會認識在異國他鄉的恐怖份子。
她又發現,他似乎是他們那一夥人的頭兒,因為剛剛他走向這邊的時候,他的那些同伴都在用槍護著他,怕他被對方的人下黑槍。
從她上岸就感覺到一束目光在緊隨著她,只是她當時心繫凌囡囡的安全最後又把活人撈上岸給死人挖坑,就沒太在意,現在看到這人她斷定,那束緊隨她的目光就來自他。
真是太奇怪了,這人為什麼老盯著她不放,她現在滿臉都是泥土沙子當真不好看。
覃芹又想起落水時模糊的記憶,在她即將沉海的時候似乎有個人救了她,那人就像是他。
覃芹疑惑著,不由得打量起他。
仙嫡的外表,惡魔的心靈。
男人將巧克力吃了一半,另一半遞給了她,對她呶呶嘴,眼神詢問她要吃嗎?那模樣邪惡的簡直了,還有點調戲的意思。
覃芹本來就餓了,看到自己最喜歡吃的巧克力雙手下意識就去摸自己的肚子,還吞嚥了口口水。
男人笑了下,將巧克力杵到她嘴邊這才說話,“想吃叫聲老公?”
神經!
覃芹冷冷睨他一眼,偏過了頭,又沒出息地嚥了口口水。
真的好餓!
死男人是故意勾她的。
她確定他是在調戲她了,她聽說的恐怖份子只會偷搶銀擄,可從沒聽說過還會調戲女人的,他們這樣窮兇極惡的人要是遇到看上的女人不就直接摁住了麼,調戲個什麼勁兒……覃芹想著突然發覺自己想歪了,難不成她還想被他直接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