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斜地靠著牆,整個人像沒有骨頭般,悠悠地抽了口煙,笑說,“你應該不會想知道。”
“說。”慕城拳頭握起,他越是這樣說彷彿他們之間越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親過她嗎?”易崢語峰一轉,聲音變得格外溫柔。
慕城沒說話,俊容發白。
“也沒摸過吧,呵。”易崢低笑,吐出眼圈,欣賞著他此時幾乎崩潰的表情。
他最看不他這副斯文敗類的模樣,慕家人都說他聰明懂事性格溫和,簡直把他誇成了神,但只有他易崢知道這個男人心裡是有多黑有多狠。
十年前,兩個人都還只是個孩子,他居然將他跑了幾條街辛苦買的蛋糕當著他喜歡女孩的面扔到了垃圾桶,被蒼蠅叮咬,還語言羞辱他。
明明就是個心黑陰狠的,還偏偏喜歡裝斯文騙人。
他就是要揭開他的面具,讓人都看清楚他是怎麼樣一個人,讓小芹菜看清楚他是怎麼樣一個人。
“我不止親了摸了,也看了,全身上下,每一處。”最後三個字他是靠近他耳朵說的,一個字一個字,咬字特別清楚,還配上他那流氓的痞笑。
“你給我住口。”慕城眼眶發紅,揪住了他衣襟。
易崢繼續笑,“呦,生氣了,我還沒說重點呢。”
“你給我閉嘴,閉嘴。”慕城覺得頭疼劇烈,有什麼要衝出禁錮佔據他的意識,他一個恍惚,易崢猛地推開他,他踉蹌倒地。
易崢用手拍打了下衣服被他碰過的地方,將鏈子垃圾一樣扔到他面前的地板上,就像十年前他扔他的蛋糕一樣,雙手抄褲兜,嘴角勾著笑,拽拽地離開了。
慕城從褲兜掏出藥瓶,倉惶擰開,倒出兩粒送到口中,而後癱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你親過她嗎】
【也沒摸過吧,呵。】
【我不止親了摸了,也看了,全身上下,每一處。】
少年的話像魔音一樣在耳邊揮之不去,心口痛的像是被紮了一把刀子。
他從小護到大的女孩被人碰了,他自己都不捨得碰一下的。
覃芹在包房坐了許久,也不見慕城回來,擔心他會出事,畢竟他喝了些酒,出了包房在洗手間門口等了會兒也沒見人,手機進了個簡訊,是慕城發來的。
【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家了,你早點回去,路上小心。】
覃芹立刻回過去:【你沒事吧,是不是酒喝多了,回去多喝開水。】
那邊只回了一個:【嗯。】
覃芹又回包房跟曲彬花想見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她吃的半飽,還喝了幾杯酒,胃裡並不舒服,許是在包房呆久了被菸酒味燻得臉有些熱,走在路上,晚風猛地吹過來,那種熱感很快就消失了。
她拍拍臉去便利店買了一瓶悠悠奶茶,慢慢地往家走。
突然覺得身後有腳步聲,她隨意地回頭,就看到雙手抄褲兜的少年。
他一身黑,身影在夜色裡更顯欣長,亞麻灰髮色總是最惹眼的,俊容上依舊是那副懶散的玩世不恭神情,看到她也沒說話,繼續懶懶地往前走。
覃芹放慢腳步,率先說話,“你要回哪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