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醒來是在兩天後，她的眼睛終於能看得見了。
精雕細琢的梨花木床，潔白透薄的輕紗蚊帳。屏風、桌椅、櫃子、花瓶……
每一樣映入眼簾都讓她歡欣不已。
但她只開心了不過片刻，便開始焦急白靈的狀況。
她記得當時白靈是受了傷的，卻在那種情況下還要耗費這麼多的靈力為她治療眼睛，只怕情況不會太好。
果然，當她看到白靈的那一刻，只有一具冰冷的屍體。
渾身的毛髮掉落地稀疏，彷彿身體裡已經沒了血肉，只剩下一具枯骨跟皮毛。
這就是她的小狐狸？
不，這不是她的小狐狸。
她的小狐狸漂亮極了，才不是眼前的枯骨。
“這不是小狐狸，這不是我的小狐狸！你們騙我，這不是我的小狐狸！”
她哭的撕心裂肺，企圖拒絕相信這事實。
可她知道，大家沒有騙她的理由。
小狐狸，她的小狐狸，僅僅只為了一雙眼睛，就落得這般下場。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傻？”
最終，她只能跪倒在白靈身邊，抱著那具枯骨泣不成聲。
若是早知道這雙眼睛會害了小狐狸，她寧願瞎一輩子。
她已經忘記了前塵往事，可是之前那段時間的相處，讓她依舊把小狐狸當成了至親。
小狐狸跟她講過兩人太多的曾經，她雖沒了眼睛，卻每次聽的時候，彷彿都能看得到那些事情就發生在眼前。
她滿心歡喜地等著自己眼睛好了就親眼看看小狐狸的洞府，有著兩人太多回憶的洞府。
可如今，她的小狐狸已經離她而去。
是她害了小狐狸。她不該太執著於這雙眼睛的。是她害了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