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躲在城內一大戶人家的後山別院,四周一轉,也沒發現什麼動靜,想來那家的主人也只是偶爾過來小住,借宿一晚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第二天一早,由於那紅袍太過張揚,為了不引起人群的主意,白芷特地換了一身水綠色的紗裙。看來看去沒發現什麼異樣,這才背上包袱往街上走去。
“萬事小心。”
“放心吧,我很快回來。”
······
揹著一大袋行囊兜兜轉轉,白芷並不急於兜售食物,而是四處打聽哪裡有房子賣。
想來也是她運氣好,才問了兩戶人家便看中了一套宅子。
只看那整座宅子分前院和後院。前院分一處堂屋和八間偏房,呈四合院的形式排列。廚房雖小卻很乾淨,而茅房則是獨立在後院。後院不小,足足有八十平米,院子裡有幾顆桃樹,粉紅色的花朵開的正旺······
整座宅子被三米多高的圍牆圈起,前院和後院各開一門,倒也方便進出。
白芷跟在屋主的身後四處參觀,只覺得這房子甚合她意,也暗自在心底做出規劃。
八間屋子,四間臥房,其餘幾間每人一間,各做打算。後院可栽種些瓜果蔬菜,前院天井也可栽些喜歡的花。待到在這裡站穩了腳跟,日子定然過得隨意瀟灑。
這屋子的主人一家準備搬往京都不打算再住下去,價格倒也好說,總共一百兩銀子。白芷對這個時代的價格沒什麼概念,但是她知道這筆錢對於如今的她來說定然不菲。是以破天荒的對著房主軟磨硬泡,好說歹說,終於讓房主降了二十兩,最終以八十兩銀子成交。
本來屋主也是個豪爽的人,價格談攏,立馬便要銀貨兩訖。可白芷卻突然說自己身上沒帶那麼多銀兩,馬上便要回家去取,求房主通融,給她一天時間,傍晚絕對回來。
房主看白芷一個女兒家,手無縛雞之力的,確實不太可能一下子帶那麼多錢在身上。再說看她的穿著應該也是大戶人家的子女,想要買處別院也不算稀奇,是以也沒猜出來她說了謊。只是微微點頭,催促她快去快回。
轉身來到集市,本是儘量穿成素色的白芷還是不可避免地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先莫說她的容貌傾國傾城,乃世間難尋之絕色。就是她那渾身高貴冷豔的氣質就已經使她鶴立雞群。
這個世上美女並不少見,可大多都是柔弱無骨、粉面含嬌,又或是河東獅吼、蠻橫剽悍。很難有女子能像白芷這般嬌柔中帶著冷傲,讓人忍不住便想要多看幾眼。
白芷倒也不怎麼在意眾人的目光,只是自顧自地在一眾攤販之中找了一處空地。蹲下身來開啟旅行揹包,拿出一袋薯片放在平鋪的布料上開始嘗試著賣。
她不像其他商販那般高聲吆喝,因為她相信,那樣只會降低食物的身價。她要等顧客主動上門詢問,這樣才有底氣去抬高價格。
畢竟,她可是打算將這些東西賣出一套房子來的。
由於她本身就十分地吸引目光,再加上她背上那從未在這世界出現過的揹包,很快便有人帶著好奇的目光往這邊湊來。
“姑娘賣的是什麼?”只看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望著那袋薯片滿頭霧水。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很確定是從未見過這種東西的。那上面畫滿了奇形怪狀的彩色圖畫,和一些完全看不懂的字。還有那袋子的材質,光滑中透著韌性,暴露在陽光下,竟能反射出光芒來。以他多年從商的眼光來看,若是拿去替代包裝食物的油紙,在上面畫一些代表商家的圖畫,定然是極受歡迎的。
“這東西叫薯片,一種稀有的糕點,世間難尋。”只看白芷望著那男人笑的溫柔,可是沒人知道她的眼尾剛閃過一絲不著痕跡的光芒。
既然要將這東西賣出天價,那她就該給這東西一個稀罕的身份不是?
“世間難尋?”那男人不愧是從商多年的精明人,聽了白芷這話,立馬便猜出她打的什麼主意。他是有心想買下這東西的,自然不可能任由白芷胡編亂造、漫天要價。“既是世間難尋,姑娘又是從何得來?”只要拆穿了這女子為這薯片編造的稀罕身份,那她的價格自然抬不到哪兒去了。
“······”沒想到一眼便被別人看穿,白芷眼眉一挑,不由得暗自感嘆此人的聰慧。不過她也確實沒說什麼大謊話,畢竟她的食物對於這些古人來說,是真正的罕見之物。“若我說它是神來之物,你可願信?”她就不信了,這些人從未見過薯片,任憑她吹破了牛皮還有人能跳出來反駁不成?
“神來之物?姑娘可真會說笑。”
“我可沒說笑。”只看白芷煞有其事道:“我本是一介農婦,安分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卻不想有一夜做夢夢到了青荷仙子。她說我本是王母娘娘座下看管蟠桃園的玉蘭仙子,因為犯困打盹,一時疏忽錯過了為蟠桃樹澆水的時辰,這才會被娘娘貶下凡間歷劫。
她與我情同姐妹,看我在凡間過得清寒,實在是不忍心,所以特地給了我這些神仙的吃食,有意讓我用它們改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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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這件事情玄乎其玄,我本來也只是當做黃粱一夢。卻不想醒來之後真的在桌子上看到了這些東西。它們對於我來說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我還特地拿去問了村子裡最見多識廣的秀才,看他也從未見過這些東西,就不得不相信那個夢了。
再說我家境確實清貧,這些神仙的食物又怎是我一個普通農婦配得上吃的?所以我特地將它們拿出來拍賣,價高者得。我相信,只有買得起它們的人,才是真正擁有尊貴身份,配得上吃這些食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