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出去的這段時間裡，黎沐已經想了很多種回答，她不打算讓楚原知道自己是誰，當年那麼深的感情都能變，更何況現在，讓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未必是好事，於是她反問道：“你覺得這個國家裡都有誰可能知道你的真名呢？”
“我們的秘密檔案只有少數人看過，除去元首之外，最可能知道的就是雲嘯長官了。”楚原注視著黎沐，想從她表情裡看出一點端倪。
黎沐露給他一絲“正是如此”的輕笑，說道：“你已經知道答案了。”
雲嘯？楚原在心裡想著，他為什麼要對個女人說這些呢，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自己覺得好像認識她一樣……
他帶著滿肚子疑惑離開黎沐的房間向回走，可是剛走到檢查室的門口就被助手告知，元首在辦公室等他。
楚原微愣，他一直不太喜歡見元首。
他是在活到二十歲時才知道原來自己是z國人，父親是z國派到g國去潛伏的特工，然後放棄學業拋棄女友跟著父親回國，就進了這個基地，在那之後幾乎就沒走出去過，而且很可能後半生就要這樣生活下去，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改變，哪怕明知道自己就是z國培養出來的機器，也只能行駛自己機器的使命。
元首親自來見自己這架機器，通常都不會有好的事情發生，可是自己又不得不按他的要求去做。
他慢慢走回辦公室，抬起手來猶豫了一下才推門走進去。
古天召來了有一會兒，不過為了等楚原，他還是有這點耐心的，楚原是現在整個基地裡年紀最輕、技術最精湛的醫學專家，從兩年前楚原的老師去世之後，這個基地裡有很大一部分科研課題都交由楚原負責。
見楚原走進來，他問道：“給那個孩子做過檢查了？”
“是的，那孩子除了生長緩慢之外沒有其他任何問題。”
“那麼……你有沒有什麼方法控制這個孩子呢？”
楚原心一沉，微微搖頭：“沒有，他太小了。”
“那麼……微型炸彈呢？可不可以也給他做一個？”
楚原堅定地搖頭：“絕不可能，他的腦部處在發育時期，不穩定性太多，這個時候動手術的話，就算成功，用不了多久也會産生劇烈的反應，嚴重影響腦功能，再嚴重些可能會死亡。”
古天召十分遺憾地嘆氣：“可惜了，如果能控制這個孩子，我們與g國的鬥爭就勝利了一大半，唉……放著這個砝碼不用實在太可惜……”
楚原在心裡想著，難怪老師到死的時候也在唸叨：該死了、該死了，去還債去，去還債……
現在自己也有了老師那種想法，如果真的有死後世界，那麼自己肯定是要下地獄的那種人，自己沒資格去往天堂，就算上帝眼瞎讓自己進去，自己也會羞愧……
“元首，這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