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顥宸停了很久之後才說道:“不要再說了,與其懷疑夫人,倒不如去催催安全域性,給安全域性施加壓力,讓他們重新緝拿‘黑桃k’。”
“好的,我明天就去,然後還有國會的事情,內閣總理對元首的意見似乎越來越大……”
黎沐沒再繼續聽他們說什麼,失魂落魄地向樓上走去,等到祁顥宸和冉寧談完上樓,黎沐已經洗漱完畢,躺上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黎沐故意拖著不走,她希望祁顥宸可以對昨天晚上冉寧的話給出一點反應,哪怕只告訴自己,昨晚冉寧說過那樣一句玩笑話,自己也會選擇相信。
可是祁顥宸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想法,見她不願意走,以為她不敢去見扈君芳,把虞若叫來陪她一起去。
黎沐更加失望,不說冉寧懷疑自己的事,就算虞若,她本想讓她也留下來照顧祁顥宸,雖然虞若對祁顥宸也有想法,但是有她在,扈彤菲肯定會有所顧忌,可是祁顥宸一句話,虞若就只能跟著自己,祁顥宸的身邊就又只剩下扈彤菲一個人了,他這是有意還是無意?
她抑鬱地帶著虞若來到玫瑰園,諮詢師早已經在等著,扈君芳竟然沒按習慣去花園裡散步,也專程在專用的房間陪著。
黎沐來到後諮詢師就開媽單獨給她講課。
不知是因為從心底裡反感還是什麼,黎沐感覺這個諮詢師特別羅嗦,總是講些有的沒的,竟然從懷孕初期的知識開始講,這些對現在的黎沐已經毫無幫助,這樣講下去,黎沐估計講到自己的孩子降生才能講到要點,她提出反對意見,可是諮詢師卻振振有詞,再加上扈君芳幫腔,黎沐根本沒有改變的可能。
上午講解,下午做著各種奇怪的動作,一天下來,黎沐累得精疲力竭。
不過晚上的時候祁顥宸卻早早過來看她,黎沐看著他擔心的眼神,勉強掃走心中的不快,想把那些不好的想法解釋為自己過于敏感,讓它隨風而去。可是剛剛在心裡這樣勸自己,卻聽扈君芳對跟祁顥宸同來的扈彤菲說道:“彤菲,今天宸兒吃得好麼,傷口恢複得怎麼樣?”
扈彤菲笑著朝黎沐瞄了一眼,嬌聲回答道:“姑媽,表哥吃得還好,都是我親手喂的,傷口癒合得也不錯,我親眼看了……”
聽到扈彤菲的話,黎沐忍不住臉色微變,轉頭看向祁顥宸。
祁顥宸也正好向她看來,微微朝她搖頭,表示不是扈彤菲所說的那樣,黎沐不願再去多想,收回目光暫時作罷。
那邊的扈君芳心情大好,高興地和扈彤菲說著:“嗯,你照顧宸兒我一百個放心,只是他工作起來就什麼都不顧,工作的時候你也要多看看才行。”
“是的姑母,我知道了。”
兩人一問一答,說得無比自然,好像扈彤菲才是祁顥宸的妻子一樣,黎沐聽著心裡越發別扭。
回去之後黎沐問祁顥宸:“這個産前諮詢,我一定要繼續下去麼?”
祁顥宸見她心情不好,單手撫著她的肩膀問道:“怎麼,是母親為難你了?”
黎沐搖搖頭,如實說道:“沒有,她只是在旁邊看著,沒有多說什麼,可是……我總感覺不對,如果按照她的意願進行下去,恐怕我們……”
“親愛的,你想得太多了,母親有什麼樣的想法只是母親,你要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
黎沐在心裡苦笑,是麼,不會背叛,那麼懷疑呢?你到底有沒有懷疑我?
祁顥宸見她不說話再次勸道:“母親的脾氣是不好,但她畢竟是長輩,我們遷就一下她,讓關系融洽一些不好麼?”
他已經這樣說了,黎沐不能再執意不去,只勉強點頭:“好吧,既然你覺得一定要去,那我就繼續好了。”
轉天她忍著心裡的不快和虞若照常去玫瑰園。
一連十幾天過去,黎沐愈發肯定扈君芳就是在用這種方法拴住自己,白天的時候說什麼也不準自己回主樓,哪怕身體舒服也要在玫瑰園休息,讓醫生到玫瑰園來看望。
而這幾天的傍晚,每當看著祁顥宸和扈彤菲情侶一樣從玫瑰園外一起走來,她的心裡就鬱悶到不行,不自覺地對祁顥宸也冷淡起來,祁顥宸以為她因為去玫瑰園的事對自己不滿,沒有更好的辦法勸她,只能當作不知道。
又是幾天過去,黎沐的産期已經越來越近,可是她的心情卻越來越煩燥,每天拖著大肚子應付諮詢師和扈君芳,又要看著扈彤菲故意在自己眼前對祁顥宸親密,黎沐覺得真要忍不下去了,她真擔心自己某時就要爆發……
轉眼一個月過去,祁顥宸的傷口已經長好了,只是還不太能動作,扈彤菲每天都要幫他做按摩,祁顥宸面前,她永遠都任勞任怨。
這天午後休息時間,祁顥宸坐在桌邊喝著咖啡,扈彤菲蹲在椅邊為他按揉著胳膊。
祁顥宸說道:“彤菲,這些事情可以讓按摩師來作的,你這樣太辛苦了。”
扈彤菲笑得恬淡又溫柔。“沒關系,我願意這樣,為表哥做的事,我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祁顥宸輕輕吐氣。“你何必這樣,你年紀已經不小了,沒必要在丹墀宮裡浪費年華,你應該出去見更多的人,尋找一個屬於自己的機會。”
扈彤菲唇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苦澀,悵惘地說道:“可是我的眼裡再也容不下別人,又要到哪裡去找呢,隨便湊合倒不會在這裡,還可以……”
說著她低下頭,祁顥宸也不再說話。
正在兩人尷尬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
扈彤菲叫道:“請進。”
玫瑰園的大管家章錄推門進來,手裡端著託盤,託盤裡放著一個精美的陶瓷酒杯。進來後把酒杯放在祁顥宸面前的桌上,說道:“老夫人聽說元首上午出去開會,擔心元首受涼,讓我送杯鹿茸酒來給元首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