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向周圍打量,這裡雖然還是像醫學研究室,但卻比之前進入的那處好得多,更加生活化一些。
她不由得緊張起來,問道:“這是哪裡?”
祁顥宸在她身邊,緊緊握著她的手,說道:“你不是想見你父親麼,我們馬上就要見到了,但是你要保證,不要過於激動,你為你的父親擔心,但也要為我們的孩子考慮!”
黎沐雖然早就知道,父親落在安全域性手裡,情況不會好到哪去,但是真的要見,仍舊十分擔心,被祁顥宸緊握的手忍不住有一絲顫抖,嘴裡卻倔強地回答:“嗯,我會的。”
在護士的引領下,兩人走過門廊進到一個套間,護士拉開隔斷簾,露出裡的病床,和病床上的人。
黎沐一眼看去,見病床上的父親雙眼緊閉,臉上還有明顯的幾道傷疤,看起來像睡著了一樣。
黎川成為植物人的訊息g國政府一直沒對外公開,因此黎沐只能憑想像知道父親的情況很不好,卻不知道是這個樣子。
她遲疑地走到床邊,輕輕拉著父親的手,輕聲呼喚道:“父親,父親……”
見父親一點反應也沒有,回頭看向祁顥宸,問道:“我父親這是怎麼了,他為什麼不醒?”
祁顥宸低著頭痛苦地皺眉,卻不知道要怎麼對黎沐說。
旁邊的護士見他十分為難,說道:“病人因為外力導致他産生持續性植物狀態,已經有兩年多了。”
“持續性植物狀態?也就是說……植物人?!”黎沐喃喃地問道。
“是的。”護士木然地點頭。
黎沐來之前想過多種情況,好的方面想過父親出現某些身體疾病被送來治療、壞的想過父親殘疾、或者祁顥宸因為自己的原因把父親從安全域性救出來送到這裡,可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自己雖然見到父親了,可是見到的卻是這樣一個活著如同死去的父親。
她實在忍不住了,拉著父親的手伏在他床邊,嗚嗚痛哭起來:“父親,怎麼會這樣,他們究竟都對你作了什麼,把你弄成這個樣子……”
祁顥宸實在不敢聽下去,示意護士守好黎沐,自己悄悄退了出去。
黎川案子的材料他仔仔細細地看過很多次,裡面疑點重重,有些地方作為主審的扈建勳也說不太清,而黎川早在自己執政前就已經成為植物人,自己根本辦法查問,找不到事情的真相,這是最讓他痛苦和糾結的,如果說黎川真冤枉的,那麼他和黎沐父女兩個因為這個案子受盡痛苦和傷害,自己要如何面對她們?如何彌補父親執政的失誤?
他出了黎川的療養室一返回之前為黎沐檢查的樓內。
專家們的會診討論已經結束。
祁顥宸問道:“怎麼樣,弄清夫人大腦中的異物究竟是什麼了嗎?”
專家們面面相覷,紀肖白朝一位頭發雪白的老專家說道:“老師,還是您來說吧。”
這位老專家說道:“由於異物位置太過危險,我們不敢使用非常規的方法或儀器檢查,我們根據剛剛作過的幾項檢查分析,那異物是後天、人為放置進去的。”
“人為?!”祁顥宸的眼睛當時閃起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