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她前面的哪裡是江瑜景,分明是一個穿著絳紅色長裙的女人!
這個女人此刻正背對著她,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頭。
是鬼?!
不!她不是!她有影子!
江一韻抬腿想後退,但是剛邁出一步,前面那個女人就像意識到了似的,用著迅猛的速度轉了一圈回頭看向江一韻,本來轉身並不可怕。
但是!這個女人卻是下半身一動不動,唯獨上半身轉了一圈!
而江一韻見到這女人的正臉後,更是伸出雙手捂住嘴巴,防止她尖叫出聲!
她的記憶裡一向很好,面前這個女人,居然是已經死了的唐婉儀!
可是她怎麼還活著?
不對,她確實是死了,但卻不知被人用了什麼法子,變成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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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儀臉上長著死人才有的屍斑,面板慘白,像石板磚似的,一塊一塊皸裂著,她的頭髮已經徹徹底底變成了白色,從枯發裡露出的眼睛正翻著白眼兒,但眼睛卻又正直直地看著江一韻,她的嘴巴微張著,裡面有陣陣讓人作嘔的臭氣傳來。
唐婉儀對著江一韻伸出了右手,她的指甲尖長,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看上去似乎比刀刃還要鋒利,但是很奇怪,她把手對準了江一韻的心窩,距離只有不到半寸的時候,她卻把手頓住了,然後十分驚恐地收回,就像,就像在懼怕著什麼?
對,雖然唐婉儀這張臉已經變得十分詭異,但是江一韻就是很篤定,她在唐婉儀的臉上看到了清清楚楚的畏懼。
這倒是把江一韻給整糊塗了,她身上能有什麼東西讓唐婉儀這麼畏懼?
但是很快江一韻就沒有這個心思想這個問題了,因為唐婉儀把手收回以後,又再一次伸了出來,不過這次不是對著江一韻的心窩,而是直接掐住江一韻的脖子,像提小雞似的,毫不費力把江一韻拎了起來,然後唐婉儀就這麼拎著江一韻出了靈堂,再是出了林木匠家,江一韻不知道她要帶著自己去哪兒,唐婉儀顯然也不會告訴她。
唐婉儀掐著江一韻脖子,用的勁道十分大,這讓江一韻呼吸不上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地拍打著唐婉儀掐她的手,試圖讓唐婉儀稍微小點力道,但是讓江一韻失望的是,唐婉儀的手就像鋼鐵似的十分堅硬,這麼打了一會兒,唐婉儀不僅沒有鬆手,江一韻反倒是覺得自己的手疼的厲害。
這樣的情況下,江一韻撐了並沒多久,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唐婉儀見此,僵硬地歪了歪腦袋,看著江一韻,隨後就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她所過之處,只留下一抹殘影,若是有江湖人士在場,恐怕就要感嘆起來了,此等輕功,只怕連清絕公子都得落了下風啊。
——
而江瑜景在進門的時候,一意識到不對勁就立馬鬆了手,他鬆手後,就有東西落地發出的“啪嗒”聲。
不出他所料,他拉著的果然不是江一韻的手,而是一截斷了的枯木枝。
李景程見此也立馬清醒了過來,當下反問道:“她呢?”
江瑜景沒有回答,只是用深沉的眼神看著那截樹枝,眼裡有風暴在湧動。
李景程沒得到回覆卻不覺得尷尬,只是自顧自地開了口,“莫不是真有鬼?”
“你可知何為鬼?”江瑜景抬眸,不屑地看了李景程一眼。
而李景程被他這麼一看,心中自然是有幾分不服氣,“所謂鬼,集貧賤、衰敗、悲哀、災禍、恥辱、慘毒、黴臭、傷痛、病死、夭亡、孤獨、淫邪、妄想、厄運、疾病、薄命、痛苦、入魔,十八惡毒於一身,身上黑氣越重,代表怨氣越深。”
“書背的倒是不錯,”江瑜景抬步向靈堂走去,不鹹不淡地開口,“可惜沒有腦子。”
“你什麼意思?”李景程在原地略微沉思了一陣,卻還是沒懂江瑜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