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小唐找到陳曉星，問他：“跟你商量個事！咱們當初買房子，是為了孩子們上學。其實也沒怎麼住過，要不，咱們也租出去吧？”
陳曉星否決了她這個提議，他說：“咱們上次多虧在那裡避難，才撐到小萌搞到莊先生他們的情報，以你的工作性質，遲早咱們還得去那裡躲躲。還是別租了吧！”
小唐笑道：“可是那所房子已經暴露了呀！”
陳曉星說道：“莊先生他們都已經伏法了，下次需要避難也不會是因為他們呀！如果實在擔心，賣掉這所房子重新買一棟好了。”
小唐想了一下，覺得也對。就說：“那得想想辦法了。錢快花完了。咱們家裡人多，錢不夠用。”
陳曉星問她：“當初6號和憶恩，組織上都有按時發放撫養費的，那筆錢你看了沒？”
小唐笑道：“在你賬戶上，我到哪看去？為這個還動用特.工組織不成？”
陳曉星馬上開啟電腦，檢視賬目。發現這筆錢並不多。當時憶恩只有一歲半，6號已經在上培訓課程，給的錢只夠小萌和憶恩當時的生活費以及6號的培訓費，隨著孩子們的長大，這些錢完全不夠用。
還好6號已經上學，培訓課減少了很多，錢卻一分沒減地按時到賬。小萌上課的錢從不需要他們自己負擔。這樣一來，倒是剩下了好幾萬。夠用一陣子的。
小唐也湊過來看，皺眉道：“雖然還有點，但也撐不了多久。”
陳曉星嘟噥著說：“真夠摳門的！小萌就那麼重視，6號和憶恩就像是後孃養的。”
小唐笑著打了他一下，笑道：“你以為你這個爹在樂樂眼裡就不是這樣的嗎？”
說完，小唐和陳曉星又商量了幾句，也沒個結論，她就起身去看兒子了。
這天小萌的課程有變動。來了一個女老師，十分妖嬈。教小萌化妝。
開始的時候陳曉星並沒在意。這個老師教的非常全，不但要學化美，還要學化醜。不僅如此，這個老師居然還教小萌怎麼引起異性的注意。這讓陳曉星非常反感。
小萌剛進入青春期，本就對異性有興趣，再教她這個，這是生怕小萌不出事嗎？
晚上回了臥室，他把這事跟小唐說了，本指望小唐能支援他。沒想到小唐卻說：“你生氣也沒用。既然教了這個，小萌遲早是要出任務了！”
陳曉星大驚：“她才13啊！”
小唐看看他，說：“蔣萌當初四歲就被選進來，6歲就開始出任務了！小萌這年紀，已經不算小了！”
陳曉星急了：“那她學這個，是要犧牲色相出任務了？不行，你得想辦法救她！”
小唐語氣低沉地說：“你覺得我能左右得了這件事嗎？”
陳曉星氣得想摔東西，左右看看就只有枕頭合適，他一把抓起來，卻又忍住了。他剋制著自己的情緒說：“我最怕的就是小萌出這種事，但也知道我阻止不了。那至少，讓孩子不要走這種路線。用別的方法去獲取情報不行嗎？”
小唐說道：“你不懂！用哪種方法，取決於面對的是誰。”
“這難道不是違背底線？”
小唐問他：“如果和國家安全相比，個人的安全還重要嗎？何況，這種任務，也是會徵求本人意見的。如果小萌不願意出這種任務，沒人會強迫她！還有，就像電影裡演的，美色不一定用來色誘，有時僅僅是為同伴吸引敵人的注意。對自己的國家有些信心好嗎？”
小唐停頓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當初，我和你戀愛結婚，其實也是任務。但也問過了我本人意見。我和你接觸後覺得可以接受，才接受的。”
陳曉星終於還是把枕頭扔了出去，罵道：“你還好意思說？”
小唐說道：“你還是冷靜冷靜吧！畢竟我選擇接受任務，是因為我真心喜歡你！”
陳曉星心裡堵得慌。他也知道這是事實。國家安全難道不是無數人的犧牲換來的嗎？他有什麼資格一邊享受著生活一邊覺得不道德？繼而他又想到蔣萌，她那樣的美人，出過這種任務嗎？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性，他的心裡就疼得不可抑制。
小唐又加了一把火，問他：“你們看那些諜戰片的時候，覺得打入敵人內部的地下工作者特別高尚、特別了不起，那為什麼換成女人犧牲身體，就覺得特別噁心、特別不能接受了呢？過去和親的女人少嗎？使多少軍戶不至於在戰爭中死亡？犧牲身體打探情報的，要是換成男人，你還覺得接受不了嗎？”
陳曉星至此，徹底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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