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遲望了眼時伍身上的傷,將捆綁陰王母的繩索交到她手上,催促道:“回去吧。”
“哎...”時伍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裡就被硬塞進了一條繩子,等她看清這繩子是用來綁住陰王母的那條,也顧不上追問,急忙用另一手攥住,生怕一不小心就讓陰王母掙脫開,她不知道的是,紫繩沒有殷遲的命令,是絕不會鬆開的。
沒想到殷遲居然將陰王母帶回殷府,這事不僅時伍沒想到,就連嚴翁也是大吃了一驚,尤其是看到陰王母披頭散髮的模樣,還以為見鬼了呢。
“這是...”嚴翁接過殷遲遞來的外套,轉手將它掛在衣架上,又看了看眼前略微狼狽的幾人,疑惑道:“發生什麼事了?”
殷遲倒在沙發上,一下扯了領帶,語氣輕鬆道:“沒什麼,就是有人自不量力,把腳弄瘸了。”
“誰?”嚴翁剛一提問,時伍就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嚴翁眼尖,一下就注意到時伍的異常,繼而看向她腳上的傷,頓時皺起了眉,道:“怎麼弄的?”
時伍被嚴翁看的心虛,硬著頭皮回道:“就是落地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又怕嚴翁擔心,特意補充了句:“..沒多嚴重。”
“都腫成這樣了還不嚴重,待會我給你找些藥塗塗。”嚴翁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眼中滿是心疼,隨即又望了眼時伍身後的陰王母,輪傷勢,怎麼看都是她比較嚴重,“這位女士是?”
殷遲像是想起了什麼,附和道:“對,還有她,她倆的傷你都帶房間裡看下吧。”
時伍彷彿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下意識搖頭道:“不....”她才不要跟陰王母共處一室,但嚴翁卻誤解了她的意思,耐心解釋道:“我有專門治跌打損傷的藥,敷了也不痛的。”
“可是...”時伍擔心的根本不是這個,見嚴翁說不動,試圖將希望寄託在殷遲身上,“老闆....”
可她卻忘了,這個由頭是殷遲提出的,他自然不會幫時伍說情,還在一旁煽風點火道:“老嚴,她這傷耽擱半天了,再不趕緊處理,留下後遺症就不好了...”
“是嗎?那就別猶豫了,趕緊上樓...”嚴翁信以為真,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著時伍就往樓上走,時伍自然沒有嚴翁力氣大,見掙脫不開,只能扭頭向殷遲求助:“老闆,救我...”
然而殷遲只是用一臉平淡的語氣回了句:“慢走不送”,就看到時伍一副奔赴刑場的被拉上了二樓。
緊接著,就聽到一股殺豬的慘叫。
殷遲瞥了眼角落裡瑟瑟發抖的狸貓怪,冷聲道:“倒茶。”
狸貓怪立馬化為人形,馬不停蹄的做著殷遲吩咐的事,不一會兒茶就來了,“大人,你要的茶。”
剛把盤子遞上去,就聽到樓上傳來一陣重物倒地的響聲,狸貓怪愣了下,殷遲就迫不及待釋出下一道指令:“去做點吃的來。”
“是...”狸貓怪回神連忙說好。
另一邊,時伍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一手捂著被子,一手按著腦袋,“唔!!”嚴翁每按一下,她就拿腦袋往床頭撞一下,以此來麻痺自己,試圖讓自己忘卻腳下的痛,可這樣一來,她不僅腳痛,頭也痛,所以撞了沒多久,她就放棄了這個方法,堅持了差不多五六分鐘,嚴翁才放下她的腳腕,時伍頓時舒了口氣,手往臉上抹去,一額頭的冷汗....
等時伍從床上起來,才看到自己紅腫的腳腕此刻消退了不少,嚴翁還用繃帶給她包紮了一下,見時伍要下床,嚴翁好心提醒道:“你腳受傷了,行動可能會不便,衣櫥那有個柺杖,你試試看能不能用。”
“柺杖?”時伍聽聞重新爬回床上,拉開裡面的衣櫥,果然看到一個白色柺杖放在裡邊,時伍將柺杖放到腋下,支撐著走了幾步,確實感覺比單腳跳要好很多,滿意道:“謝啦,嚴翁。”
就在時伍熟悉柺杖的過程當中,嚴翁已經替陰王母處理完傷口,一開始陰王母還有所抗拒,奈何身不由己,自己的行動都被人束縛了,哪還有反抗的力氣,嚴翁拿著用完的藥瓶準備下樓去配藥,臨走前對時伍囑咐道:“我去拿點藥,你自己小心腳傷。”
“...好。”時伍正沉迷柺杖不亦樂乎,等嚴翁一走,才瞬間意識道房間只剩下她跟陰王母二人,一看到陰王母的那雙眼睛,時伍就慫的躲到一旁,儘管那繩子還在自己手裡,但之前的陰影仍揮之不去。
時伍環顧了一圈,最終選了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衣櫥,可是又怕陰王母會趁她不注意溜走,無可奈可,時伍只能每隔幾分鐘就伸出頭看一次,確保人還在那,如此幾次,倒惹得陰王母很不自在,忍無可忍道:“喂!看夠了沒啊?”